四八、山神庙（五）

山神庙的断崖大约有五十多丈高，还好，凉州军大部分在坐骑后都带有绳索，贡热命高升带将绳索搜集起来，结成一长索从崖顶垂下，拓跋野带着史非两先顺着长索从崖顶攀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下到崖底，河水冲刷在巨石上面轰然作响，下面的站脚都十分困难，这里果然没有敌防守。

拓跋野抖动绳索，示意上面守着的贡热崖底暂时平安。

贡热看了看身边站着的高升，“告诉拓跋将军，一定要活着回到凉州，告诉潘伽罗首领要他给我报仇！”

“拓跋将军令我在你下去之后才走！”高升摇说道。

“滚你娘的蛋，老子要是走了，大伙谁也跑不了。”贡热瞪着眼睛怒道：“赶快给我滚，告诉拓跋野，给老子报仇的事就给他了！”他挥动着手里的战刀，看样子高升再不走，他真会一刀把他杀了。

高升无奈，只得顺着长索攀缘而下，刚到崖底还未站稳，只听身后顶的长索呼啦啦地应声而落，原来贡热在上面一刀砍断了绳索，显示出必死的决心。同时为吸引敌的注意，他开始下令部众分突围。

听高升转述贡热之言后，拓跋野在崖下跺脚长叹，贡热已决心牺牲自己，为他们突围创造条件。脚下水流激，涛不断拍打着山岩，发出訇訇的水声。七盘山这一段河水湍急，仅凭力很难横渡。河西健儿大部分是骑兵，马上功夫了得，但是到了水里，大部分都成了旱鸭子，即使是拓跋野这样的身手，也远不如那些常在水中嬉戏的渔民。

崖顶上传来阵阵喊杀之声，拓跋野怔了怔，扭对高升说道：“我们走，找过河的地方！”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负兄弟们的重托。

拓跋野命高升和史非两收起长索，三顺流向下走了大约不到一里地，转过一处河湾，水势稍缓。沿着两岸都是茂密的树林，拓跋野挥动手中的唐刀，一棵碗粗的栎树应声拦腰而断。他又连续砍了几棵树，高升和史非两将枝杈砍去，只留下树，再用长索缚住，扎起木筏来。

行军打仗，遇水过河扎些木排是常见的事，这些高升和史非倒还熟练。大约一个时辰，一只简易的木筏就已扎成，但闻山上打斗声渐少，想来留下的弟兄们大多已遭遇不幸。三将木筏推水中，高升又砍了三根手臂粗的长木权充作长蒿，等上到筏上，用一齐用力，木筏借着水力缓缓离开了河岸，顺流而下。

拓跋野长舒了一气，这木筏虽然不易行到对岸，但顺水而下，即便是被李彝超发现，暂时也无可奈何。此时木筏已近河心，三手中的木够不着河底，又被水流冲回了右岸附近，如何能过得了对岸，却是让大费周折。

高升和史非二吃力地想把木筏驶向对岸，“不用这么折腾，到了下一处河湾，我们就能过去。”拓跋野看着二说道。

木筏又随流下行了十多里，河水转过七盘山脚下，不远处出现一处大的河湾。此时刚过子夜，月光西斜，时隐时现。木筏上站了三个，整个都没水下，三伏身在木筏之上，水面上激起的花将三浑身都溅得湿。

夜幕沉沉，更显得寒意。

此时河水滔滔，波涛汹涌，拓跋野朝对面河岸上望去，却发现前方河湾处岸上有几处火光，暗叫不好，李彝超果然在前面也布了手。

木筏转过河湾，眼前一片开阔，河水流势稍稍变缓。拓跋野目力甚好，顿时瞧见在黑黝黝的河面上，有两支羊皮筏正在激的河面上穿梭，每个皮筏上都站着六、七个手持兵刃的壮汉。

木筏不受力控制，径直向着两只皮筏冲去。皮筏上的吃了一惊，旋即为首一笑道：“张军师果然有先见，教我们守在这里，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些功劳，弟兄们，活捉他们有赏！”说罢手中长刀一指，两只皮筏在河面上转了个圈，向着木筏划了过来。

拓跋野暗自叫苦，对方果然是李彝超设下的伏兵，看样子是常在水里讨生活的盗贼，若是在岸上，这些水贼可不会放在他的眼里，可是在水上，他心里可没什么底。

转瞬之间，两只皮筏就靠了过来。

皮筏上为首的那名壮汉一摆手中的鬼刀，磔磔怪笑一声：“各位放下兵刃，束手就缚，我马青雄倒可饶你们一命！”

只听拓跋野开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马老三，怎么泾河上混不下去，反跑到渭河上来讨生活么？”这马青雄是“泾河四霸”马氏兄弟中的老三，马氏兄弟能够多年横行泾河，掌控泾河水运，原来是有夏州李氏在背后撑腰。拓跋野所掌控的河西军越骑营负责报搜集，自是熟知西北的绿林况。这马氏兄弟垄断泾河水上运输，勒索商旅，自是水上一霸。

马青雄哈哈一笑：“知道就好，赶快弃刀俯首，你马大爷脾气可不好！”

此时，两只皮筏已迫近到相距木排不到两丈之地，拓跋野手持长刀，立在筏，闻言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