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饿殍遍野

过了两狼谷道，便是代州了，代州地处中原正北，拥有四府十七县，分别是代州府、朔州府、杨泉府和宣化府，其中代州首府自然是代州府，而靠近两狼关的便是代州府。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代州府距离两狼关二百里，骑马赶车要走五，众并不着急，沿着官路一路前行。

可了关，张孝武等便感觉大不相同，按理来说，塞北多荒漠戈壁，应该比关内还要炎热，可万没想到到了中原，他们感觉中原地区更加炎热。大家骑着马走了一会儿，便汗流如注，张孝武忙让贾斯也寻一处地界购买雨伞，用来遮阳。

“距离官路最近的是尚义县，不过尚义县不在官路上，当年修建官路时，尚义县与官路之间有三条河，为了免得造桥麻烦，官路并未链接尚义县。哪成想河水改道，三条河反倒把官路给冲了，而尚义县的县太爷们也不想花钱，便也不修一条官路分路。”阮清文摇着说，“大概官老爷们只顾着赚钱，没想着给自己修一条路吧。”

张孝武道：“贪官污吏哪里都有，杀之不尽灭之不绝。”

阮清文道：“看来将军是支持一些官吏贪污？”

张孝武想了想说：“你要知道，世皆自私，唯有圣清高名，然而世间有几个圣？谁能说自己又是圣？我不敢保证，你也不敢保证，既然天下间更多的是俗，俗便要自私。你不允许别占一些小便宜，别便会将你的话当做放，甚至在你危难之际捅你一刀。我自然不赞成贪污，我只是默许大家占一些小便宜，我想皇帝也不想自己手下官吏们个个都是圣——毕竟圣只能教化思想，却做不了事实。”

阮清文笑道：“最怕的就是那些贪污着金银，却一点不肯为百姓做事的官吏。”

“那种狗官，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张孝武笑道，“可惜我不是督查院的御史，管不了他们。能官贪一些么，也就贪了，可是庸官贪污么，活该被杀。”

阮清文摇道：“将军还是应该树立高标准严要求，否则众会以为将军鼓励贪污。”

“这倒是。”

两说话间，贾斯也从尚义县回来了，不过面色古怪，张孝武问起缘由，贾斯也说：“尚义县城内，连衙门都没有了，街道上更是空旷得很，几户零零散散的家，见到我们之后全都藏了起来。”

“可是你们吓到家了？”

“不曾啊，我们只有五个，如何吓到别。”

张孝武看了看天色，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不如住在尚义县城里，今夜早早休息，明一早出发。”

“喏。”

来到县城门，果然无比凄凉，城门一个值守的门丁都没有，再看看城门上的灰尘与蜘蛛网，众哭笑连连，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县城居然如此荒凉，更别说四野百姓了。了县城里，只看到路上空无一，街道上倒是有几条野狗出没左右，见到这群后顿时吓得四散。

包胤拿出弓箭准备杀几条野狗，张孝武道：“中原瘟疫横行，焉知此间野狗是否带着瘟疫？”包胤吓得忙收了弓箭。

众来到尚义县的驿站，贾斯也上前敲门，忽然听到了应答的声音，驿站之中居然还有驿卒，众顿时心中大喜。好一会儿之后，驿站的门终于打开，一个瘦的老颤颤巍巍走了出来，见到众先是一愣，随后跪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说：“小老儿尚义县驿长武石翰，见过诸位将军大。”

张孝武道：“给他一个罩再说话。”

贾斯也扔过去一个罩，吩咐道：“戴上它，如吾等一样。”

那驿长拆开罩，看了看众，这才带上罩，说：“都是要死的了，戴不戴这个又有何用？”

贾斯也问道：“武驿长，这尚义县为何如此荒凉？”

武驿长回答道：“尚义县原本百姓就不多，乃全国最穷苦县城之一，而今天下大旱，瘟疫横行，百姓自然都跑了。”

贾斯也道：“为何县衙也空了？”

武驿长道：“那县令得了瘟疫死了，衙门里的其他官员也都跑了，大家都是为了活命，谁还能顾得了谁。如今在县城中的，大多数都是我这样的老和一些孤幼罢了，大家都逃不动，或者担心路上被吃了，这才留在家乡。”

众一阵惊呼道：“吃？”

“对，吃。”武驿长无奈道，“尚义县本就是穷县，本地多的是石，少的是土地，百姓年年吃不饱，恰逢逃难，路上吃一些同类也是难免。便是城内也有易子而食的，唉……”

众一阵无语，大家知道中原贫苦，可没想到如此贫苦。包胤说也许是因为尚义县特例，其他地方未必，大家只能希望如此。武驿长随后又说，驿站没有粮食许久了，他上一次吃饭还是在三天前，这些子都是靠吃树皮活着。

张孝武道：“给老家二十个面饼。”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