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聪明误

所带来的自信吧？

淮源虽然是光州信阳径直前往唐州泌阳的必经之路，但当世跨县越州的商旅毕竟极少，临夜街市上溜达的主要还是住在白涧河两岸的民户。

徐怀借询问酒价，街市里三家客栈他都跑过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等出没——当然，别都当他是憨货，他想正儿八经的打听消息，也没有谁会搭理他，叫他气苦不已。

临了跑去东街的郑家铺子买。

那是一间临街的铺子，这会儿天色已暗，但案还没有收摊。

支开的雨棚下，还有半扇没有售罄的羊以及鸭肥鹅若摆在案上；与临街案隔着一张高柜，铺子里还摆着几张方桌，可供食客坐里面吃酒吃。

徐怀过来时，铺子里角那张方桌有两坐着喝酒，桌前摆放着熟羊、烧鹅以及煮花生等下酒菜。

铺子里光线昏暗，仅有高柜上两盏油灯照明。

徐怀往里扫过一眼，初时也没有留神，却是那两看到他后很快别过脸去，他这才注意那两桌旁的方凳上，有两只长条形包袱。

当世并不禁商旅在外携带刀械护身，除非不想引瞩目，一般不会特意拿包袱布裹住佩刀。

“你这蠢猪，到底要买什么，你长张狗嘴倒是张开来说话啊，像个死杵在爷眼前，不嫌碍事啊？徐节级怎么会叫你这蠢货过来买，不怕你这个蠢货半道都吃肚子里去？也难怪你爹娘死得早，不死看你这蠢样也得气死！”郑屠户坐在高柜后，见徐怀站在案前盯铺子里看，像是馋别的吃食，便骂骂咧咧数落他起来。

“你大爷！”

别整叫他“憨货”，徐怀心里早就不爽，而这郑屠户平里仗着跟唐家拐七抹八有些关系，在淮源街市横行霸道，以前没有少拿言语欺负他。

这时候正愁找不到借起衅，徐怀伸手抓住郑屠户的衣袍领子，将身形瘦小的他从案后提溜起来，“啪啪”先抽了两掌过去，抽得他牙断嘴歪，满血，然后又一手抄过他的裤裆，往铺子里掷去。

“去你老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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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中观察徐怀的两，哪里想到徐怀突然发作，还将百余斤重的一个活，直接隔着三四丈远掷过来？

他们身手敏捷，但也仅是起身避开，眼睁睁看着“哗啦”一声，郑屠户将榆木方桌撞塌下来。

桌上的碗碟酒壳与桌旁方凳一起倒下，包袱布散开，两把佩刀滚落到墙角里，刀刃还震弹出鞘。

徐怀听卢雄说过，蔡铤在泾固等地主持军务多年，曾收养战死将卒的孤儿作为亲兵编练成军。

蔡铤在升授枢密使返回中枢后，照惯例将这支兵马的指挥权移给朝廷另外任命的帅臣，但也有一部分亲信作为私属，追随他到汴京；这些亲信多是军中高手。

那在鹰子嘴时，三名刺客相距较远，脸上又胡粘满胡须作为掩饰，徐怀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但次混商队而突然离开的两名刺客，徐怀却跟他们打过照面。

说实话，铺子里这两脸面陌生，不是之前混商队的，但这一刻滚落到墙角的那两把长刀，落地震弹出来，狭刃直脊，刀柄还横嵌着数道细长的亮银条以便握持，正是卢雄所说西军武将所惯用的制式佩刀。

很显然四五天时间过去，蔡铤又从汴京派来新的刺客增援淮源镇！

“你大爷，你再辱我，烧了你这鸟店！”徐怀抓住案上那扇羊，朝爬起身恶狠狠要扑过来的郑屠户脸面砸去，再次将他砸倒在地，也不看那两，抓住案上的两只烧鹅，拿荷叶包裹扎上绳，嚷嚷道，“这两只肥鹅算俺十七叔赊你，叫你老娘敷好过来讨账……”

两名刺客持刀贴墙而立，面面相觑，见郑屠户没能再爬起来，一坐地上呻吟，暗暗为徐怀的双臂神力震惊。

平时还有两名伙计在铺帮闲，也是赖皮出身，跟郑屠户在街市横行霸道惯了，这时候听到动静从后面厨房里跑过来。

他们看到郑屠户被打，哪里甘愿放过徐怀？

他们一抄起板凳从铺子里追出来，一走到高柜后，从案抄起一把剔骨刀就要跳案扑出来：“你有爹生没娘养的狗杂碎，反天了，你郑家爷爷的铺也敢砸！”

耳后生风，徐怀没有拔刀，左脚拖泥带水往侧里跨出，背脊像一条大龙翻转过来，带动右臂往抄板凳怒砸过来的那臂膀横扫过去，随即他的身体变步前蹲，带动身体猛甩起来，使得肘部更像重锤一般，朝那胸横撞过去。

伏蟒拳鞭锤势前两势变化，电光火石接连使出，徐怀心里有着说不出酣畅淋漓，在实战中也更能体会到横拳以及横斩刀势的髓在里面。

抄起板凳那赖皮，装模作样学些拳脚功夫，平时欺负软弱可以，哪可能是徐怀的对手？

这都来不及有丝毫反应，整个都已横飞出去。

虽然初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