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国舅告状

官叫醒，穿上冕服。来到祖庙，随着弘治帝祭告先祖，然后弘治帝携朱厚照出乾清门，经过谨身殿、华盖殿，最后来到奉天殿，弘治帝端坐在金銮宝座上，朱厚照站在旁边接受大臣们的新年朝拜。随后，又回后宫，接受张皇后率领的宫中众行礼。最后去弘治帝带着一家前去仁寿宫给太皇太后和吴皇太后拜年行礼，一番折腾下来，已近中午，朱厚照累得腰酸背痛。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仁寿宫陪着太皇太后用膳，用膳过后，太皇太后和弘治帝就会发红包，和民间一样。然后基本就没什么事了，除了值守员外，其他该嘛就嘛，只要不违反宫中规定就行。宫里的太监宫可以互相拜年，有时老太监还会给小太监包个红包。朱厚照觉得宫中过年很冷清，可能是员太少的缘故吧，弘治帝的后宫只有张皇后，登基之初大肆裁汰掉了一批冗余闲散的宫廷官员；同时任命萧敬和高凤整顿后宫，把一些梁芳、汪直亲信赶出皇宫，遣散一大批宫和宦官，诺大的紫禁城就显得更为冷清。

而在民间，春节是明朝尽撒欢的时候。自正月初一拜年开始，就是尽玩乐。年轻更是钻进庙会等娱乐场所，没黑没白玩的痛快。即使在村地区，春节期间的吃喝风也十分热闹。就连平里省吃俭用的老农，也会在春节期间特意穿上华美衣服，揣上几百钱就出门赴宴。只要能每席送上百文钱礼金，就能吃上一顿上好的宴会酒席。好些的一三餐，全在酒宴上穿梭。

明朝达官贵的春节饮宴风气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奢靡。明朝有钱家庭酿酒成风，越是有名望的家族，春节摆宴请客时都要摆上自家酿的美酒，每一坛都是价值不菲。就这种狂欢的状况会一直延续到正月十八，就是春节的“收灯”。

别看朱厚照是太子，但在弘治年间，因为少皇宫又大，所以皇宫的春节是很无聊的，只是请了戏班每天在御花园唱戏，朱厚照陪着太皇太后看了几天后就索然无味，只好每天看书，空闲时就找刘谨他们玩五子棋，吃过晚饭后休息一会也就睡觉了。好不容易挨到初九，刘谨见朱厚照无打采，悄悄说：“殿下，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宫去？外面可热闹了，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听得朱厚照心痒痒的，如果是原来的朱厚照，肯定不假思索就出去了，但现在的朱厚照可不敢随便来。

朱厚照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正准备看书时，却听到坤宁宫来传话，让太子殿下到坤宁宫。朱厚照来到坤宁宫就看见张鹤龄两兄弟正在向张皇后哭诉，两见到朱厚照进来，立刻涨红了脸。刚还在哭诉太子不近，不讲伦道德，希望张皇后和朱厚照通融通融，过完年后不用再去西山，结果正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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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脸上一阵尴尬之色，低下鼠眉贼眼的偷看朱厚照。

朱厚照看了看张鹤龄两兄弟，冷笑一声，他敢放张鹤龄两兄弟回家，就猜到他们会来找母后，大马金刀的做在张皇后身边，朱厚照阳怪气的说：“两位国舅，新年好啊，今儿个是来拜年呢还是找我母后要钱啊”？

张皇后轻轻拍了下朱厚照，凤眼白了朱厚照一眼，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弟弟，是朱厚照的长辈，怎么说话呢？

朱厚照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张鹤龄看到朱厚照心里也是恨的牙痒痒的，把兄弟二扔到西山就不管不顾，刘谨那帮也没把自己这皇亲国戚看在眼里，该骂骂该打打，那是真的打，一点都不留，一鞭子甩过来，三天走路腿都打哆嗦。在西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两兄弟也试过逃跑，还没跑出一里地就被发现抓了回去，打得更狠。

最气的就是刘谨这厮，每次被打时都在旁边看着，不准下面的故意放水，气得张鹤龄大骂，刘谨这厮只轻飘飘一句话，“咱家若放过你们，太子殿下就不会放过我们，怨恨咱家也没办法，但还是请两位国舅嘴放净一点，不然咱家只好让你的嘴一个月吃不了东西，”。

张鹤龄两兄弟本就是好吃懒做的货色，这些子也尝够了刘谨的狠毒，说得出做得到。只好打碎呀往肚子里吞，只盼望着有一天离开西山去找张皇后哭诉。两兄弟见到张皇后，拉开衣袖，故意让张皇后看那些伤疤，看得张皇后眼泪涟涟。

“照儿，你两个舅舅知道错了，也吃够苦了，要不就算了吧，让他们好生呆在家里吧”张皇后于心不忍，终究还是为两个弟弟开求。

朱厚照摇摇，“我只知道江山易改，本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怎么说话呢，张皇后不高兴了，重重的点了下朱厚照的额。

“母后，若是他们是真心悔过，他们今天就不会进宫找您哭诉，而是老实呆在家里。母后，您若真是为他们好，就不要心慈手软，这样只会害了他们。在西山有什么不好，若不是儿臣出阁讲学，儿臣就愿意呆在西山。母后，反正儿臣是不同意的，若是母后非要执意如此，儿臣也自当照办。但儿臣也在这里说清楚，以后若是再犯事，儿臣必亲自参他们一本，削了他们的爵位，没收所有家产，母后您看着办吧”。朱厚照也拿张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