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与法

“孟德兄何往？”队伍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对于习惯热闹的陈默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的，但周围的显然不敢再随意答话，陈默只能找曹来说话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友相招，去趟洛阳。”曹是自来熟的格，两说话不太方便，脆跳到陈默的车上与他并肩而坐。

“正好，在下也是去洛阳进学，可与曹兄同行。”陈默闻言来了兴致，开始跟曹讨教一些执政要诀。

曹在济南为相，不畏权贵，清正廉明，陈默最钦佩的便是这种，只是曹就任一年之后，便辞官归去，陈默猜测，估计跟自己的老师一样。

两一个久经仕途，一个年少博学，初仕途却能含蓄内敛，不浮夸，不张扬，也没有那种自视甚高的感觉，很容易与相处，而且见解独到，一路上倒是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公子，曹先生，吃些果子。”娟儿端着果盘递到陈默和曹身边。

“娟儿也末叫我先生，我与你家公子同辈论，你便唤我曹公子吧，好多年没唤了。”曹看着娟儿乖巧的样子，打趣道。

陈默：“……”

混熟了以后，他发现曹这个除了有学问之外，脸皮也挺厚的，不过想想也不难理解，自家老师在前不也是谦谦君子？但私下里，也挺诙谐和厚脸的。

“曹……曹公子……”娟儿敛衽一礼，在外面前，可不敢跟在公子面前一般，那样别会笑话公子门风的。

“孟德兄莫要欺负娟儿，来，吃些果子，孟德兄离开青州已有两年，正好尝尝。”陈默笑着将曹的注意力拉回来。

“是啊，两年了，在青州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曹捻起一颗果子，摇叹息道。

当初他可把济南权贵给得罪惨了，当时济南国甚至不少豪绅逃往别处，等他辞官之后方才回来。

“这有利也有弊，如今看来，却是弊大于利了。”陈默闻言也叹息一声，就如曹所言，虽然陈默对他挺佩服的，但事实上哪怕到今天，曹在青州士之中也是骂声居多。

“哦？”曹捻起一枚青果丢进嘴里，酸的有些疼，看着陈默笑道：“贤弟觉得法治与德治，究竟哪个好？”

“说到底还是治。”陈默看着远处的大河道：“法治的优点，在于有法可依，但凡事过犹不及，不能一概而论，但德治的话，优点在于节省力，但太过考教个品德，是会变的，说句不太恰当的话，本就自私，我辈学者所学的，便是将中这些劣根剔除，但便是高德之士，又有几敢称自己绝无私心？”

陈默提笔在车辕上画了个太极的团，笑道：“纵观古今，历代王朝，建立之初，大都经历过战，体验过疾苦，正如这太极之中的阳极，那时候的先辈们多是想要让王朝强盛，最初几代天子若是贤明一些，多能有所作为，但正如这太极，阳极音生，初代之后，德治一些弊端就出来了，太依靠的自觉，若是向上，自然是好的，但在没有外力约束的况下，如何保持始终向上？德治其实有它的方法，那便是通过舆论、道德来约束，但这种力量太过薄弱，而且有时候，所谓的高德，其实是可以伪造的，就比如我，虽然未出青州，但名声已经初具，这便是舆论，说句小的话，便是我一无是处，传到孟德兄耳中，大抵与现在差不多。”

“高德之的后代未必就有德行，而总会有些私心，哪怕真正德高之，也希望自己子孙能够过得更好，如此一来，就为其造势，让其步仕途，诚然这其中大多数都是有才之，但总会有差的，第二代不会太厉害，但第三代呢？第四代？为了让自己子孙多福，大家互相联手帮助对方造势，形成党派，如此坏的便越来越多，这新生出来的便越来越大！”

“法治又如何？”曹原本轻松地表渐渐严肃起来。

“像这样。”陈默又画了一个圈，然后在中间划了一条杠：“善与恶泾渭分明，但这却是不可能的。”

“需要大量力。”曹摸索着下点点道：“而且如你所说，那些不好的东西始终会因而出现，他们会不断试图坏这条线，一但坏，那结果……”

“是啊，天崩地裂！”陈默叹了气道：“就目前的格局来看，一州乃至一郡施行法治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前提是君王必须是一位雄主，而且每一代都是。”

那是不可能的。

曹叹了气道：“贤弟所言，颇为新颖，但仔细思之，却不离大道，如此说来，德治更好？”

“没有更好的，只有不是最坏的。”陈默笑道：“从先秦到如今，其实无数先贤都在寻求兄长所言更好的方法，如今的汉律其实并不差，只可惜，施行中很容易出问题，就比如各地冤案，越来越多，其实很多时候，是为了担心这些影响到政绩，了事，这个便是知道也难以杜绝，更难杜绝的却是心，一味求法，过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