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错

臧洪自从回到长安之后，神状态就不太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至于原因，或许是因为张超，也许是陈默的信，哪怕与家团聚也并不能让他好受些，终与酒作伴，活在醉生梦死之间。

陈默几乎每天都会来，偶尔也会陪着臧洪喝上几觞，只是很少开劝说什么，有些东西，得自己走出来。

今天也一样，陈默来到臧洪府宅后，就没怎么说话，只是陪着臧洪喝酒。

“有事？”喝了半晌，臧洪看着陈默这副模样，有些烦闷。

“本是想请老师帮忙，不过看到老师这副模样，还是算了。”陈默点点，然后又摇了摇叹道。

“嘿~伯道擅算心，你这般说，便是笃定我会帮你了。”臧洪哂笑一声道。

“老师肯定会帮我，只是此次事事关重大，老师这般模样，让弟子如何放心？”陈默摇了摇叹道。

“酒……可以不喝。”臧洪摇摇道：“我知道，伯道帮我控制了言，东郡之事，没会指责我，甚至不少赞我乃义士。”

“这并没有错，若放在春秋时，老师所为，可为义士。”陈默点点，肯定道。

“若无你那封书信，我亦如此认为，义无大小，遵循心中之义，便是大义。”臧洪点点：“但以己之义，明知必死却要他与我共同赴死，是否是义？”

“老师并无强迫任何，又岂知老师之义非他之义？”陈默反问道。

臧洪一怔，随即看着陈默摇苦笑道：“你啊，自小便善辩，这道理从你嘴里说出来，正的反的似乎都有道理。”

陈默轻咳一声道：“老师言重了，弟子不过实话实说尔。”

“这便是最可怕的，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但言中之意却是截然相反。”臧洪感叹一声道：“为师倒宁愿自己笨些，不去质疑你的话，那般也可心安一些。”

“是啊，旁的言论，自然有办法去控制，但心中的那道坎，反而不宜过去，这说明老师依旧是哪个正君子。”陈默微笑着给自己满了一觞：“君子问心无愧便可。”

“但我问心有愧。”臧洪摇了摇道：“伯道，若你是袁绍，当时会发兵否？”

“不会。”陈默很自然的摇了摇：“没到那个地步，给孟德书信一封，讨份，就像这次救老师一般便是，恕弟子直言，张超没那般重要，孟德只需诛杀张邈便可，要一个张超并不难，我也好，袁绍也罢，都能要来。”

张超无论德才，都算不上什么物，别看臧洪是其故吏，但看看离开广陵之后，臧洪为青州刺史，令青州大治，为东郡太守，也能造福一方，而张超，除了跟张邈、陈宫等合谋造反还被家收拾了，哪还有什么亮眼的事能让记住？就算是造反之事，为首的也是刘备、张邈、陈宫，亮眼的是曹，张超只是个附带的名字。

陈默跟张超的集，也就是当年在曲阳时，那也是自己生的转折点，当时张超若要收陈默为弟子的话，臧洪多半不会相争，可惜，张超顾虑陈家的事，也没觉得陈默有什么奇特，所以陈默跟张超，也仅仅就是认识的关系，最多因为老师的原因，算是熟，但如果臧洪不开，要让陈默去跟曹讨这个，陈默不会做。

因为张超这些的所为，陈默是有些厌恶的。

臧洪点点，没再说什么，仰又是一觞酒下腹。

陈默摸索着酒觞道：“老师心中之坎，默无法相助，要说大道理，谁都能说，事已经过去，该往前看，但弟子知道，这些大道理说来容易，但要做却是极难，所以这些事，只能老师自己去想通，若老师有个意外，师娘还有小师弟，我固然也会照料，但老师知我自幼丧父，对弟子来说，幼年丧父乃这一生都难以弥补之遗憾。”

“原本我准备战死于东郡，如今既然没死成，便不会轻易求死，这点，伯道大可放心。”臧洪摇笑道：“说吧，何事。”

“西凉刺史之职，弟子希望老师能够担任。”陈默拱手道。

“你要对马腾韩遂动手？”臧洪看向陈默道。

“便知瞒不过老师。”陈默点点，也不隐瞒：“如今并州、三辅之地已然恢复秩序，不说大兴，但却也有恢复繁荣之相，东有成皋、伊阙、箕关、壶关、雁门之地，袁绍、曹便是想攻也难以攻，唯有西凉，无险可守，他若遇战事，后方易不稳，因此，马腾、韩遂二，必先除之！”

“确实如此。”臧洪点点，陈默能有今这番成就，是他也没料到的。

“但西凉之地，羌汉杂居，朝廷于西凉威信不足，加上有马腾、韩遂之患，寻常出任西凉刺史，恐怕难以胜任，弟子身边一县之才不少，但若说能够震慑一方之，如今能找到的，也只有恩师。”陈默看着臧洪。

“也罢。”臧洪点了点：“为师就替你走一趟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