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折衷之法

之下？还有……我徒儿的尸首为什么偏偏就在你们这间客栈的后巷里？”

“我句嘴啊……”雷不忌这时忽然开，“既然朱前辈已猜到了我爹是谁，我也不再隐瞒，没错，家父就是那‘八荒拳圣’，但我说句实话……‘五雷穿心拳’，我只是知道，可从来没学过，像这种一出手就必要取命的狠辣功夫，我爹是不教我的。”

他话音未落，朱嘉端背后那帮弟子中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用一种不太响、但大家都能听到声音阳怪气道：“呵……死到临，你就算会，也谎称不会了。”

啪——

雷不忌当时就火了，一拍桌子就窜了起来，朝那吼道：“你说什么？”

说话间他就抢步上前，要揪那的脖领子。

那位也不甘示弱，手已摁在刀上，随时准备出刀相迎。

两间距离本就不远，这眼瞅着就要短兵相接，还好孙亦谐及时上前，拦住了雷不忌：“冷静！不要冲动！”

孙哥一边说着冷静，一边就以拦的那个架势做掩护，顺势朝侧后方出了招“飞龙摆尾”，一记撩腿就把刚才说话的那位广行镖局弟子给踹趴下了。

踹完他才回冲着那帮镖局的弟子道：“都少说两句！都是误会~大家各退一步！”

那被踹的哥儿们也是一时大意，他本身是在和雷不忌呛火，正四目相瞪、目不转睛呢，根本没把上前“劝架”的孙亦谐视作威胁，谁知道这货假装劝架实际上是攻不备走了个下三路。

结果，经孙亦谐这一掺和，镖局那边的就更不了，一帮都准备拔刀上了。

“都住手！”朱嘉端见弟子们哄哄的，当场喝止道，“地痞打架吗？成何体统？都给我退下！”

到底是一派之掌，这点气度还是有的，朱嘉端的当喝，也成功阻止了广行镖局的这些镖师们被孙亦谐带鱼市场械斗的节奏中。

待喧哗声止，朱嘉端沉了沉气，再度对眼前那三说道：“我现在不管你们找什么借，能说出多少个疑点……总之，目前来说，我徒儿的死……你们三的嫌疑最大，且你们无法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尤其是雷不忌，你会不会‘五雷穿心拳’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们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去问你爹去，再退一步讲……你瞒着孙亦谐和黄东来，在戌时独自溜出来，与我徒儿起了冲突，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雷不忌也不跟对方客气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先跟我们回去。”朱嘉端回道，“事查清楚之前，我不为难你，但你也不能走。”

“什么？”雷不忌道，“无凭无据的就要我跟你们走？凭什么？”

这话说的……朱嘉端可就不听了，他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有脸的物，而且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占了理、并已经做出一定让步的了，若这样雷不忌还要拒绝，不是做贼心虚是为甚？

这种在我们现代看来类似强盗逻辑的、违背法制神的想法，在那个年代的江湖上则是常态。

有实力、有势力的一方，只要不菅命，就已经算是“公平”和“让步”了；而弱者，是没有资格谈权的，说句难听的，哪怕你被杀了、杀错了，最后杀你的一方也不过就是罚酒三杯……就这，也很难得了，因为大部分连这三杯都不罚，对方根本就不会认错、也不会再提这事儿。

今天朱嘉端能说出“再把事查清楚”这种话，一是因为他本身也还不算多坏，二还是因为他看在了八荒拳圣的面子上。

虽然朱嘉端觉得报仇雪恨是天经地义的，但考虑到雷不忌的父亲是那种单枪匹马就能灭他广行镖局满门的物，他自然得谨慎点，至少保证自己没杀错。

假如最后查证下来，郑目开他们真的是雷不忌所杀，那即便是雷不畏来了，也无话可说，正道规矩——类似这种正道之间的无端仇杀，是理应填命的。

若是他八荒拳圣因自己儿子行凶偿命而去寻仇，广行镖局完全可以公开请求其他所有的武林同道来主持公道……当然了，家来不来，或者说要开些条件才来，那是另一回事。

“岂有此理！”朱嘉端见自己这般“忍让”都被拒绝了，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我已再三退让，并许诺会秉公处置，若你问心无愧，何惧之有？我看……就是你杀的！不跟我走，就是想跑对不对？”

“好啦！都不要激动！听我说句公道话！”这一刻，孙亦谐大喝一声，随即以“公道话”作引，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建议。

…………

当天下午，待雷不忌在衙门的大牢内安顿完毕后，孙黄二便又返回了客栈。

孙亦谐先前提出的建议就是——将雷不忌作为凶案的嫌犯，给衙门看守，直到他们查出真凶为止。

而这事儿的担保，就是孙亦谐和黄东来，以及莫名其妙就被他俩给“代表”了的大朙朝廷；其原话是：“如果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