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因后果

去探了探初雪和丫鬟的鼻息，确认她们都无大碍后，这才关上房门，扛着郑目开的尸体从窗户溜了。

水生并不知道，他杀这全过程，包括郑目开的潜，其实全都被老鸨看见了；这老婆子，也是一肚子坏水，一直躲在暗处瞧好戏，就是不出来帮忙，憋着给庶爷打小报告呢。

那且不说……

就说扛着尸体的水生，没苍蝇似的在黑夜中跑着，想着该怎么处理；忽然，他就想到了，傍晚时，他好像刚听一位客提起过这郑目开。

那个客，也是个江湖物，且八卦得很，下午黄东来在酒楼里数落郑目开的段子，那客也听到了，于是他这会儿便在酒席间跟们一通胡侃，从蜀中黄门一直侃到广行镖局，从黄东来孙亦谐大天奇帮一直聊到他们和郑目开在酒楼里的冲突，就连这两帮分别住在城里的哪两间客栈他都说了。

水生作为在那间屋外伺候着，因耳功过，把那些话也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又由于郑目开和葛世的事跟初雪有关、他自己也有掺和，水生听到那名字时，也就稍微认真听了下。

此刻回想起这些，水生灵机一动——我来个嫁祸吧。

前文说了，水生这脑子有点笨，他比朱嘉端还要离谱，根本不考虑什么细节处的逻辑问题，就觉得浅表上看两件事有关联就可以了……所以他把郑目开的尸体往城东客栈附近的巷子里一丢就跑了。

但他跑出一段后再一想，郑目开还带着两名小弟呢，这两名小弟或许知道郑目开来了七柳幽阑，他们一说，我这嫁祸不就穿帮了吗？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又潜城西客栈里送了那两名小弟一一记五雷穿心拳。

完这些后，水生赶紧跑回了七柳幽阑，然而，已经听老鸨打完小报告的庶爷这时正在等着他呢。

庶爷问话，水生不敢不答，他也没有能力在庶爷面前撒谎，只能把自己刚才的事儿一五一十都给代了。

没想到，庶爷倒也没有责怪他，听完就让他走了；但等水生离去后，庶爷又叫来两名手下，让他们立刻风去那几具尸体的所在，用拳鞭尸，掩盖一下五雷穿心掌的事。

其实在那个时候，庶爷就已经算到了孙亦谐和黄东来他们有可能会被卷进事态，并查到这七柳幽阑来；他命对尸体做的掩盖处理，也和水生做的那些无用功不同……算是比较有效和有一定逻辑的处理，而且从结果上来看，那确实加了朱嘉端对雷不忌的怀疑。

庶爷这招将计就计，以水生一时冲动做下的案子为引，当作自己诱孙黄二前来、拉拢他们成为“朋友”的一步棋，确是不差。

可惜，他算漏了一件事——他太小看孙亦谐和黄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