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奴困惑，辽人可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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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凭熊蛮子的那蛮劲，就算付出伤亡攻下右屯卫城，又能得到什么呢？只是砍了熊蛮子的脑袋，又有多少实际意义呢？

老知后金的最大弱点，那便是丁稀少。此次出动六万马，已是接近极限。

如果伤亡甚大，却又收获很小，这赔本的买卖上几回，后金自己就要垮了。

一些蒙古部落来投，那是真心实意嘛？老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粮食、财物、隶来拉拢，谁会听你的话，跟着你？

所以，后金所采取的策略就是抢明国的，再用抢来的东西拉拢蒙古诸部落。策略很简单，但历史上还是很见成效的。

可要想持续这个战略，就要保证两个条件：一是要具备足够的军事实力；二是要战必有获。

用现代话来解释得清楚一些，那就是每次出战的投产出比不能倒挂。

凭后金的家底，一次大败就可能伤筋动骨，两三次大败就差不多是一蹶不振了。

到那时候，不用明国动手，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成吉思汗的重重重重孙子林丹汗，还有其他蒙古诸部落就会象狼似的扑上来，把后金碾成历史的尘埃。

所以，当明军摆出现在的架势，很明白地告诉老，不崩掉你几颗牙，休想城，休想抢掠。

甚至于，牙被崩掉满，也未必就能攻下坚城；就算攻克城池，也未必能抢到多少东西。

根据报，广宁城中储备颇丰，盔甲器械、绸缎布匹……右屯卫城则是粮仓，有几十万石米豆。

按照之前的计划，打下哪个都已经是收回成本，且能大赚一笔。但现在，要打哪个，却令老感到痛，难以抉择。

莽古尔泰忍不住帐中的沉默，把转向李永芳，责难似的斥问道：“抚顺额驸，出征前，你声声保证的孙得功和内应呢，不是早早就安排好了吗？”

李永芳垂下，既无奈又委屈，低声辩解道：“沙岭大胜，孙得功出力甚大。至于回城之后没有动静，以及城中内应断绝消息，我亦不明究竟。”

“哼，汉就是不可靠。”莽古尔泰翻着牛眼，面带鄙夷。

老抬瞪了这个莽汉一眼，说道：“战场形势千变万化，又岂能事事如计划的那么顺利？城防严密，里面什么况，又岂能轻易获悉？”

搞谍报策反，还得是李永芳。这一点，老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才为李永芳说话，以安其心。

皇太极摸着下，思索着说道：“王化贞胆小，甘心做缩乌，想诱他出城是不太可能。熊蛮子呢，弃周边堡寨，死守右卫屯，想是认为我军粮不丰，不能长屯城下。”

老注目看过去，以为然。可明军这呆笨的缩打法，却不好解。

皇太极沉吟着说道：“攻城非我军所长，莫如暂置广宁和右屯卫城不顾，直扑其后。大小凌河、锦州、松山、杏山......”

老轻轻摇道：“若只有王化贞，此计倒也可行，但熊蛮子未必会如此老实。若趁我军辽西，他领兵出城援助广宁，合军一处，甚为可虑。”

停顿了一下，老又说道：“若是留军看住两处敌，或许可行……”

刚说到这里，外面亲兵进来禀报，大贝勒代善又派送来军急报。

老让来进帐，接过军报展开观瞧，脸色立时变得不好，皱着眉把军报让帐内众传看。

皇太极看完急报也是脸上变色，轻抚额，半晌无语。

李永芳看过急报，紧皱眉，说道：“汗王，右屯卫南面的海上出现大量的明军水师，并有溯三岔河而上的迹象，显是要增援右屯卫城的。”

“只不过——”李永芳停顿了一下，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怎么会这么快，这不应该呀！”

老捋着胡须，也是甚为困惑，说道：“从时间上来看，确实有蹊跷。”

皇太极猜测道：“会不会是觉华岛的明军水师？他们离得最近，也会听命于熊蛮子。”

如果是觉华岛的水师，因为数量不多，对右屯卫的增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要是天津或登镇的，就要重新评估，更改布置了。

李永芳想了想，起身施礼，“汗王，末将想去实地看一看。”

老沉吟了一下，说道：“永芳速去速回，只侦悉报，万不可冒险。”

“末将省得。”李永芳再施一礼，转身出帐。

老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且回去，等报确实之后，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