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辽人之痛，辽兵之勇

三个小阵的明军成品字形三角阵抵御敌，相隔不足百米，正可以形成夹击火力，并使本阵的侧背相对安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之所以没有聚成一个大阵，主要是建骑兵来袭的速度很快，明军担心多布阵的时间过长。

建开始也试图穿分割，但在遭到近乎三面的猛烈火力夹击下，损失惨重，再不敢轻易三角阵的间隔之中。

即便如此，明军的数量也在以很快的速度消耗着。当然，建付出的伤亡更大。

而从冯大铁从军到现在，也是一次经历如此长时间、不间断的血战厮杀，同他并肩作战的袍泽也是一样。

正在进攻的建也没有打过这样的战斗，没有见过这么顽强死战的明军。

如果说以前的攻坚战，明军有坚固的工事可凭恃，在心理上占着优势。

可现在的明军，数不算多，踞守的也是就近仓促寻找的土丘、小树林。但在凶猛的进攻下，依然不溃不败，就令建感到震骇和惊讶了。

“杀，冲！”牛录额真珠克图大声吼叫着，督促着手下向前冲击，可怎么看都有些气急败坏。

在明军防御阵地的外围，横七竖八倒毙着数百名建，尸体、旗帜、刀枪、箭矢零满地，给后续进攻的建也造成了一些阻碍。

土丘上不时发出火枪攒的轰鸣，几十米的距离，已经不是靠齐来弥补准度的不足。

富有经验的明军火枪兵，几乎可以瞄准击，专打叫得最凶、蹦得最欢的建。

珠克图的吼叫声戛然而止，一颗铅弹击中了他的下，在血迸溅中，他晃着身体倒了下去。

黑色的铁面具，只露出两只泛着血丝的眼睛，是仇恨，还是击中自己的快意？这是珠克图最后看到的景，但他的脑子的运转也到此为止。

轰，轰，轰……在建惊恐的目光中，土丘上的明军再次抛出了一群冒烟的铁疙瘩。

炸声此起彼伏，在烟雾升腾中弹片纷飞，将冲到土丘下的建炸得一片混。

“冲啊，杀。”烟雾还未散去，在呐喊声中，一排明军挺着刺刀冲杀下来，趁着建的混，明军又是一次凶悍的逆袭。

噗，噗，噗……刺刀的声音极为瘆，但很快便被惨叫哀嚎所掩盖。

土丘上的火枪击依然在持续，火力稍有延伸，对建造成了阻隔，使得冲到近前的建缺少跟进的持续后劲。

三棱刺刀皆为坩埚钢打造，切割不行，硬度却数一数二。而且，这种刺刀比薄刃的更耐用，甲相当犀利。

噗！三棱刺刀扎进建的肚腹，再抽出时已是血流涌，撕裂的伤即便在后世也难治疗。

铁面具后面的面孔狰狞，虽然建看不到，但面具上的怪异图样儿，再加上染的鲜血，倒更有威慑的气息。

上百把刺刀的悍勇逆袭，再次在血横飞中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而能回到土丘上与袍泽汇集的也只有六十多。

流展开逆袭，将建稍加击退，保持距离以便用火枪进行杀伤，避免陷整体的混战，这个战术不复杂，但却需要悍不畏死的战斗神。

东江军全部由逃亡的辽民组建，很多辽民更是家亡，与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但在万历中后期，以及后金叛明的几个阶段，辽民的反应却并不一样。辽民对于“辽事”兴起的态度，也因为之前朝廷政策的失误，而呈现出复杂的一面。

有明一代，辽东虽为九边之首，军事重镇，却是明帝国经济发达、极具活力的地区之一。

鼎盛时期的辽东，“田富谷，泽富鲜，山富材，海富货”，“家给足，都鄙廪庾皆满，货贿羡斥”，是令世艳羡不已的富饶之地。

但到了明万历中叶，随着朝政的腐败，官僚的堕落和贪渎，辽民在肆意盘剥下，加之边疆多事，战频繁，天灾祸，让辽东百姓苦不堪言。

当年们用“官过如剃”，来形容朝廷对辽东百姓的盘剥。辽东征税以丁为准，这比以田亩为标准要重得多。

赋税繁重，民不堪命也就罢了，偏偏辽东又地处边陲，先是蒙古，后是真，在劫掠和战中，辽民九死一生。

如甜水城一役，九成军民殒命。所以，又有“匪过如梳”的形容。

到了万历年间的抗倭援朝战争，最终的结果虽然打出了大明的国威军威，但战争的消耗也是极为巨大的。

在这场战争中，辽东作为最接近前线的大后方，辽民作出了巨大牺牲。

因为朝廷征调大量辽东壮丁充当民夫运送辎重，壮劳力背井离乡的结果，就是老弱病残无力耕种，导致田园荒芜。

而在民夫运输辎重的过程中，也是极为艰苦。当时在辽东的大臣周孔教，就曾上书万历，描述“辽民死于运输者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