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兵临枋头

能也会最终跟着羯一起覆没。

作为烧当羌的首领，他必须为整个族群着想。毕竟当初跟随他过函谷关，来到中原的羌有数万，都是将身家命全部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怎么不能为他们着想。只是如今司马珂占据了洛阳，氐占据了关中，想要回到关中是难上加难，跟着羯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该当何去何从？

姚弋仲心中的明白，最好的出路，就是投了晋朝。

毕竟，汉的政权才是几千年来的正统王朝。汉几千年来的沉淀，其文化传承和底蕴所具备的力量，不是靠一时间的兵强马壮就能压制和替代的。

可是，若是投靠了晋朝，他在襄国的妻小，恐怕就要全部被石虎杀得净净，妻妾死了还可以再娶，但是三十多个儿子却是他心中的宝贝。

姚弋仲一时间不能做出决定，只是望着那城下的晋军骑兵出神。

长子姚益见他不说话，也忧心忡忡的说道：“听闻晋军的船队也即将进白沟之中，司马珂举中原之力，兴师动众而来，其势锐不可当。况且枋城小，若是被其团团围困，恐怕我等危矣。”

枋虽然是军事重镇，但是终究只是个小城，而且城内的百姓早就跑走了小半。而姚弋仲的兵马却达两万余，其中骑兵五千有余，步卒一万五千多，造成城内是兵多于民。之前一直靠着从邺城经白沟运输粮。

南通水战，船舶之坚远远强于北地的船只，一旦司马珂的舰队进了白沟，必定会断了从邺城而来的粮道。粮道一旦被断，这吃的马嚼的，粮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更何况，这城中的两万余羌，几乎是烧当羌的全部壮之士，若是折在这里，烧当羌这一支几乎就完了，所以姚弋仲是决计不可能死守枋的。

“踏平枋，还我河北！”

“踏平枋，还我河北！”

“踏平枋，还我河北！”

此时城下的背嵬骑，在邓遐的率领之下，齐齐挥舞着手中的长槊，高声打呼喊着。巨大的声冲霄而起，几乎要崩塌云霄一般。

姚弋仲望着城下的晋军那冲天的战意，心愈发焦躁，对诸子道：“先回府衙，再做商议”。

枋府衙之内，姚弋仲经过一番思量，做出了最终的艰难的决定。

“此番前来的是邓遐，并非司马珂。我听闻邓遐此，年岁比司马珂还小，有勇无谋，其副将王猛，亦是籍籍无名，不若今夜趁司马珂未到，晋军营盘未稳，先行夜袭一番。不管夜袭是否成功，明早一早立即退往邺城。”

在姚弋仲看来，守住枋的风险太大，一旦司马珂的后续军队全部围上来，恐怕就将成为孤城，想跑都难。但是若就此不放一箭，灰溜溜的退回邺城，又恐石虎怪罪，故此决定冒险夜袭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对石虎也有个代。

姚弋仲将夜袭的任务，给了长子姚益，一再叮嘱其务必小心谨慎，哪怕是偷袭失败，也务必全身而退，绝不可中了晋的圈套。

………………

晋军大营扎在靠白沟河的一条支流的小河边，以便取水，离枋城两里多地。

营寨连绵近两里，栅栏四周以拒马围了一圈。营寨内的晋军将士正在埋锅造饭，营地里到处一片炊烟袅袅，空气中漂浮着一阵饭食的香味。

除了正在忙着做饭的辅兵们，众骑兵们也在忙活着伺候着自己心的战马。对于骑兵来说，战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决定着他们在战场上的命运，所以这马要亲伺候，才能与战马培养好感，关键时刻不会给你掉链子。

此时已是农历五月初，就算是河北，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这群中原的大汉们，一个个光着膀子，正在营地里忙活着。他们刚刚从河边遛马回来，给马喂了水，又给战马刷洗了一遍，此刻正在喂马。

这批阿拉伯战马，都是雄骏的战马，吃的也与普通的驮马，甚至与那些蒙古马乘马不同。他们的饲料是七成泡软的黄豆，三成的料，而且黄豆是用盐水泡的。乘马则是一半饲料一半料，到了驮马就是三成的饲料、七成的料了。

邓遐作为一军之主，同样也不例外，要亲自喂马洗马，因为战马是不认职务高低的，只认谁对它好。

邓遐的坐骑，是一匹雪白的阿拉伯战马，肩高都到了他的肩膀，约一米七左右，不但四肢雄健有力，而且比起蒙古马的智商还是高多了，领悟主意思的能力极强，而且与邓遐的关系也极其融洽，故此邓遐对这匹战马是不释手。

那白马低着在木盆里吃着盐水泡过的黄豆，邓遐则在一旁给它用布擦刚刚洗过的鬃毛，又用手梳细细的梳理着那浓厚的鬃毛，一一马显得十分的和谐。

邓遐旁边站着一，戴笼冠，大袖翩翩，手里摇着羽扇，显得十分的悠闲，正是王猛。

司马珂让邓遐为先锋，其实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所以特意让王猛为邓遐的副将，跟随邓遐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