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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里
想要她的补助，又不想花钱救她。”
“嗯。”
“你知道吗，我们所有，都对她的家属不耐烦，只有杨老师，她一直很耐心，一直很耐心。”
“嗯。”
“你知道吗，杨老师她有甲亢。”
“嗯。”
“你知道吗，今天老太太刚刚醒。”
“嗯。”
“你知道吗，杨老师是真的为老太太高兴的。”
“嗯。”
再往后，就没有声音了。
因为再往后，回忆就是血色的。
林琳抱着张天阳，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突然开
。
“老张。”
张天阳的身子微微一颤。
“我在呢。”林琳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我陪着你，我看不到的，这里别也看不到。”
她顿了顿。
“所以，你可以哭。”
你可以哭了。
不要再憋着了。
不丢，真的。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
很久很久以后。
心跳渐渐慢了下来。
林琳听到
顶传来的一声叹息。
怀抱似乎更紧了一些。
胸前似乎湿了一片。
林琳枕在一片湿润上，突然想给自己一下。
明明是想让张天阳哭的，可是他哭没哭自己不知道，自己却哭了。
还把他的衣服搞湿了。
啊真的是，丢！
“林琳。”
张天阳突然低声开。
林琳赶紧应了一声。
“在！”
“谢谢你。”
“也谢谢你。”
谢谢你救下了杨教授。
“老张啊。”
林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
“你说，我们学医，到底是不是错了？”
这是她的疑惑。
但也是今晚，无数医务工作者，无数医学生，无数小护士们的疑惑。
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学了那么厚的知识，上着007制的班，然后不得善终。
“不是我们的错。”
张天阳已经想通了。
“你犹豫，不是因为有渣
坏这一切，而是因为还有很多很
的病，很的家属，他们心地善良，心怀感恩。”
这一刻，在他脑海里闪过的，有很多面孔。
新生儿科，那个千恩万谢的小孩父亲；
肾内科，送给自己果篮的家属、塞给自己巧克力的小姑娘；
感染内科，偷偷跟他说他的眼睛会笑的老爷子、帮他挡下医闹冲撞的黑衣男；
急诊科所有家属都躲开他们却往前的折金元宝的那一家；
还有被妈妈推着
椅特意让他加油的那个姑娘。
“我们犹豫的，不是继续下去会不会被砍，而是一旦自己退出了，这些善良的，他们本来可以得到治疗的。”
“不能因为渣，就让这些无辜的受到牵连。”
“这才是你们犹豫的原因。”
一边，是病魔侵袭下无辜而善良的们；
一边，是狂笑着举起刀斩断希望的渣。
这，才是那么多医生，医学生，在那个夜晚，痛苦哭泣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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