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女性 （上）

语娇滴滴称呼“阿爷”，心里倒是很舒服，但莲儿喊“阿爷”，倒好似自己真是爷爷辈一般。

莲儿立时开心的点。

不多时，却见外面汤玉娘匆匆回来，身后翠儿，拎着数捆青菜，还有绳系着的一大块猪。

“今天没有鲜鱼，鸭，也不是每天都有……”汤玉娘有些不安，说：“若不然，我叫翠儿，去坊外买。”

陆宁摆摆手，“那么麻烦嘛，随意吃点就行。”又说：“此处菜供应，倒还好吧？你们加餐才用钱，是不是？”

大相国寺的田地现今变成了菜园，基本就是供应学馆所用，教授们，菜统一供应，但如果要加餐之类的，就要自己花钱购买，可以出去买，也有送菜郎每来一趟，看有没有需求，没有售卖出去的，便送学馆厨房。

“是的阿爷，食且不说，此处便是冬，也能吃到许多新鲜蔬菜，听说那大菜园子，学的是供应阿爷膳食的皇庄，冬可产青菜，是吗？”汤玉娘略有些好奇的问。

陆宁笑笑，“应该是吧。”

汴京西郊皇庄，有现今的“温室大棚”，其实以前就有帛上涂油的温室，现今更进一步，温室里生火保暖，当然，虽是自己提议，但也是无数农渐渐摸索出来，火室还如何做，怎么走垄沟，如何令温室保持温度等等，现今，技术渐渐成型。

是以，整个大内及内府官署都受益，冬不必就萝卜白菜了。

以往也就自己和太后及皇后诸妃，能在冬吃到心保鲜的各色蔬菜。

学馆的菜园子，也是用的此法。

不过，这种“温室大棚”造价高昂，更多的是满足皇家贵胄的舌享受，对生产力没太大帮助，也就没有向外推广。

但想来，受此启发，慢慢的，廉价的“温室”也会逐渐出现。

那边汤玉娘赞叹道：“还听闻，温室养菜之法，也是阿爷教授的农，真不知道，阿爷还有什么不会的！”

陆宁笑笑：“都是穿凿附会而已，什么都要安我身上。”

对此，汤玉娘倒是以为然，虽然圣天子实在是个很神奇的男子，但总不能，种地种菜，都是神农转世吧？那也太不像话了，老天爷行事，也不带这样的不是？

随之嫣然一笑，“阿爷，你稍坐，我去下厨。”

陆宁省起汤玉娘方才进院的话，“听说，你有两个客？”

汤玉娘忙道：“我令翠儿去告诉她们一声，不要来了，免得惊扰圣驾。”

陆宁本想问我在方便不方便，要不我隔天再来，听汤玉娘的话，心下叹气，是啊，天下，现今都要可着我的方便呢。

随之笑了笑：“我是文阿大，也惊扰不了我。”

确实，陆宁要来教授坊，才发现有卒戒备森严，要进教授坊，如果不是有“牙牌”的公，而是庶民，就要有“路引”。

而且，这些卒，更严格审核“路引”或“牙牌”上的相貌描述。

所以，自己这才又扮作了文阿大，毕竟，在汴京城，总不能用圣天子的真容，做偷摸狗之事，晚上偷偷潜这教授坊。

说起来，现今公，就是官员吏员等等，都有牙牌证明身份，普通庶民，离开本州，则要有路引。

如果是行商，就很方便，各州商税司发放路引，有效期长达一年，每年更换一次就可。

不是行商的，农等等，经常离开本州去其他地区的可能也不太大。

又有一些大的工坊，高等级工匠们也统一办理“牙牌”作为身份证明。

这也是本朝工匠地位渐高的原因之一，毕竟，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木牌，但在民间看来，意义却很不一般。

实则陆宁倒是希望都有身份证，只是不现实而已。

而教授坊，显然属于比较敏感的地点之一，是以，便是汴京本地，没有牙牌证明身份的话，也要用路引来证明。

好像很是麻烦。

陆宁琢磨着，要不要在汴京、扬州等大城市，实现市民牙牌制呢？当然，制牌费用的成本要民间自己承担，同时，也不强迫制牌。

如此，不管是从官家还是民间，从治安到出行方便等等，都是极大促进。

不过，还是等内阁议一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