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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春来惊问道:“怎的突然出了这等大事?”
赵瀚也不把自己当外,端起老师的茶水就喝,润润喉咙说:“我气不过,杀了师爷,杀了典史,又杀了几个衙役,索
一把火将县衙给烧了。”
庞春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过脑袋仔细打量赵瀚,然后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良久,庞春来恢复平静,问道:“你要离开铅山?”
“对。”赵瀚点。
“去哪里?”庞春来又问。
赵瀚笑着说:“瑞金那地方不错,我去学习他们是怎么造反的。”
阅读塘报,只能知晓朝廷大事。
蹲在酒楼,却可打听江湖消息。
这些子,赵瀚结
三教九流,得知许多关于瑞金的
况。
最初是闽南发农民起义,福建官兵前往镇压,闽西农民趁机举事。
闽南民平息之后,官兵又挥师前往闽西。闽西农民军敌不过,被迫逃进赣南大山,又在赣南掀起农民运动。
几年过去,闽西、赣南已经连成一片。
官兵根本无力镇压,来得少了打不过。若是来得多了,起义军就逃大山,哪里能够清剿得
净。
而瑞金更有意思,此地的农民军自称“田兵”。
一共有三位田兵首领,他们的做法并不激进,没有直接打土豪分田地。而是迫地主
出三成土地,分给参加起义的农民,又让地主给予佃户们永佃权,世世代代都不得夺佃改佃。
这些田兵冲进瑞金县城,着知县在土地过户文书上盖章。
一次盖了好几万份,可怜的知县、师爷和文吏,没
没夜
番工作,做梦都能梦见自己手拿印章,吃饭都忍不住把筷子往桌上怼。
随即,三大首领,退出县城,各据一方,互为支援。
瑞金官府,不敢出城征收赋税。
瑞金地主,不敢迫农民
租。
于是,瑞金县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局面。
南赣参将和瑞金知县,联手上报已经平息民,居然受到朝廷的嘉奖。就算收不齐规定赋额,也可推说农民军
坏太严重,知县平白捡了一个平
之功。
瑞金的士绅地主们,见农民军并不胡杀
,虽然丢失三成土地很
疼,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真不敢再请官兵镇压,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在瑞金地主眼里,朝廷派来平的官兵,比那些农民军还更可怕!
赵瀚在酒楼听到这些传闻,只是忍不住想笑,明末的许多事简直毁
三观。
地主和农民军,一起防备朝廷官兵是什么鬼?
庞春来说道:“瑞金既有三大田兵首领,又跟官府、参将、地主达成默契,恐怕没愿意再起
子。你就算去了瑞金,也捡不到什么便宜。难道虎躯一震,三大首领都投效与你?”
赵瀚解释说:“学生只是去瑞金看看况,顺便结识那三位首领,真正的目标在吉安、泰和两县。费家四少爷,如今是井冈巡检,可先去投靠于他。若在此处起事,退可躲进大山(井冈山一带),进可南下取赣州,与赣南、闽西农民军连成一片。”
庞春来突然站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天寒地冻,先生不宜长途跋涉。”赵瀚连忙劝道。
庞春来笑着说:“跟辽东比起来,江西的冬天算个。别看为师老迈不堪,但满
白发都是假象,我至今还没有五十岁呢。”
赵瀚知道老师固执得很,并不多劝,只是问道:“先生可想清楚了?”
“还想什么?”庞春来吐出一浊气,“在含珠山窝了好几年,早就想换地方了,这里实在把我憋得慌!什么时候走?”
“今晚。”赵瀚说道。
庞春来立即坐下写信,一封写给山长费元禄,一封写给好友郑仲夔,一封写给学生徐颖。
将三封信件,给相熟的塾师,庞春来带上银钱立即就走,还取出一柄铁剑挂在腰间。
赵瀚搀扶着老师,踏着未消的积雪,在凛冽寒风中直往河镇走去。
抵达时已是傍晚,师徒俩也不着急,先去鼎盛楼吃一顿再说。
吃喝之间,赵瀚叫来费泽:“剑胆兄弟,我要出一趟远门。等如鹤来了,你就把我屋里的书稿给他,《鹅湖旬刊》是否再印由他拿主意,提价之后第四期应该能赚钱了。”
“哥哥要去哪儿?”费泽问道。
赵瀚笑着胡扯:“受少夫所托,去她九江娘家办事。”
费泽恭喜道:“哥哥愈发受夫器重了。”
闲聊一阵,填饱肚子。
赵瀚搀扶着庞春来,摸黑前去码登船,却见一个黑影正在攀爬木杆。
只当没看到,继续往河边走。
师徒俩很快进了船舱,一个船工立即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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