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南京见闻】

林罗山说道：“多谢陛下。”

德川幕府的意思，是面向中国商开放三个港。一在长崎，二在石见，三在下关。前两个都是幕府直辖领，下关打算变成直辖领，无非跟藩主换利益而已。

但是，中国商只能跟幕府易，私下跟大名易就等于撕脸。

林罗山带着使节团回宾馆，第二天跑去游玩南京城。他要在南京住一段时间，跟大明的册封使者同去本，还能趁机在南京跟大儒流学问。

卫生纸都有用处，钱谦益这时又有用了。

他负责陪同林罗山游玩，两竟然一见如故，在理学、绘画、书法等诸多领域合拍。

傍晚再回宾馆，林罗山感叹：“不愧是中华上国，果然有饱学之士。”

又一，林罗山去逛书店，琳琅满目的书籍看得他眼晕。

经史子集、律法水利……各类图书都买了一两本，最后翻开今年的《大同集》。

《三原篇》被印刷在最前面，林罗山读罢大骇，对书店老板说：“这这这……这种妖言祸论，你们竟敢摆在书架上卖？”

书店老板也被吓到了，连忙说道：“先生莫要胡言，此乃正统好书，陛下亲自作序的！里面有几篇，还是陛下的御笔文章。”

林罗山连忙翻看，心中震撼到无以复加，他终于明白赵瀚是什么皇帝了。

这种书籍，千万不能传到本，回去就请求幕府禁绝！

“先生，有南蛮。”柳生十兵卫突然提醒。

林罗山转身一看，既有红毛鬼，也有金毛鬼。他低声问书店老板：“这里常有西番之？”

书店老板笑道：“有两位是钦天院的，帮着修订新历，陛下给了学士官衔。还有一个却不认识，可能也是从哪来的番邦先生。”

林罗山又问：“这里允许西教吗？”

书店老板说：“城西有一座教堂，只准在里面传教。若被发现在教堂外传教，就得驱逐去海外，去年就驱逐了一个，还被罚了五十两银子。”

“那还好。”林罗山点。

林罗山不愿跟西番蛮夷同处一室，让手下抱着书籍就走。

一阵闲逛，来到布匹店。

林罗山抚摸着一匹丝绸，那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不释手：“这般上好的绸缎，就连江户都少见，就仿佛少的肌肤。”

再问价格，林罗山目瞪呆。

不是因为太贵，而是因为太便宜，价格只有江户的五分之一。

林罗山几乎把钱财掏光，全部用来买丝绸。柳生十兵卫也买了一匹，准备带回本做衣服，这玩意儿省着穿，完全可以穿半辈子。

见这些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店伙计满脸讨好送出去，转身就露出鄙夷的笑容。

虽然厌恶《大同集》，但林罗山喜欢南京，每天都要出来逛街，半个月时间几乎把南京给逛遍了。

“此养老之地也！”

林罗山坐在酒楼包间，还点了艺唱小曲儿，吃着美味的食物有些陶醉。

特别是红油白斩，林罗山被辣得肚子疼，但还是每次都要来吃。这玩意儿早就传到本，被呼为“唐辛子”或“南蛮胡椒”，早期作为观赏植物，此时被当做调味料和药品，但他们只知道磨成辣椒面。

柳生十兵卫打着饱嗝发呆，他这些子太幸福了，已经吃胖了好几斤，可惜带来的钱财已经全部花光。

“中国的穷都去哪里了？”柳生十兵卫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林罗山为之愕然，这才想起来，他们一路都没见到穷。

当然，他们印象中的穷，是那种衣不附体的民，冬天只能互相在窝棚里搂抱取暖。

林罗山想不明白，只能强行解释：“以儒治国，教化万民，便可天下大治，饱食衣暖。”

这种话，林罗山自己都不信，他不但是个理学家，更是一个本政客。

他们之前在书店里遇到的黄毛，正是曾在广州跟赵瀚流过的彼得·芒迪。

这位英国商兼探险家兼旅行作家，此刻正在客栈里写作：

“我将生意给弟弟处理，自己坐船来到中国的首都南京。我中途去了泉州、福州、宁波、杭州、上海、镇江这些城市，除了新兴的上海之外，其余城市都繁华富裕。每一座城市，都可以作为欧洲国家的首都……”

“中国就如马可波罗笔下那样，遍地都是黄金，拥有无尽的财富。”

“你在这里看不到乞丐和流汉，我向中国官员打听过。如果有乞丐和流汉，就会送去北方开垦。皇帝会给他们分配土地，借给他们种子，租给他们耕牛，这些东西需要分期偿还。听说北方经历了残酷的战争，那里死了很多。但只要皇帝陛下坚持移民，北方肯定能与南方一样繁华。”

“南京有一处神迹，足足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