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二年1月19日 雨 霜叶红于二月花

下官可是脸上有光，蓬荜生辉啊。”

“吴大客气了，今初到星子县就得吴大款待，宋某不甚惶恐啊。”

“不敢当不敢当……”

客气加寒暄，反正就是官场上那一套做了个齐全，所有看上去都是眉开眼笑、喜气洋洋。

“两位便是宋夫吧？”这吴大寒暄完之后，转看向妙言和俏俏：“哎呀，不知两位夫一并前来，礼数不周，是吴某该死来的，请两位夫稍等。”

不多一会儿，一个婢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中有个托盘，托盘上用红绸布盖着两个东西，吴县令接过托盘，掀开上的绸布，里赫然一黑一白两颗拳大的珍珠摆在上。

那黑珍珠黑得剔透、邃，表面油亮，让一见就心生喜。而那白的乍一看虽是普通，但若细细一看，却是流光溢彩、色彩斑斓，属实顶好的东西。

“两位宋夫，吴某未提到两位是我的过错，便希望两位夫莫要怪罪，这一份薄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两位夫笑纳。”

这东西绝对是贡品级的，就连宋北云都有些愕然，毕竟出手就是这么重的礼物，想来恐怕这吴县令绝非单纯的请客吃饭那么简单。

“吴大客气了，这可万万使不得。”

“宋大你莫要瞧不起下官，下官也便只有这些物件了。说来也是惭愧。“他拱手说道：”还望宋大及两位夫笑纳。“

宋北云回看了一眼轻轻点，然后妙言看了看俏俏，示意她先选，而俏俏也让妙言先选。两个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俏俏首先选了那枚黑的，妙言则欢天喜地的选了那颗明亮通透的白珍珠。

看到她们两个选完，宋北云拱拱手：“可是多谢吴大了，既然吴大如此诚心实意，却是不知有何事相求，吴大尽管开，只要力所能及。“

听到宋北云如此开门见山，这吴大吸一气，仿佛是放了心一般，他再次朝宋北云拱了拱手：“宋大，借一步可否？”

宋北云笑着点，然后回看了一眼。

“两位夫请稍候。来啊，带两位夫席用膳！”

大宋朝行贿这件事，宋北云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他们甚至都不能说是行贿，因为这里的风气直接给钱是要遭笑的，会被说“如商一般”，这对读书简直是一种羞辱。

所以他们通常玩的是一种叫雅趣的东西，吴道子的画、稀有的茶、好看的工艺品、甚至是一些奇石、怪木。这些雅物进了上官的手，过不了几便会有商上门去收，比如某个下属给了上官一块瓦，这块瓦最多值一个大子儿，但那商上门伸手一指，这瓦就能值个十万贯。

这才叫雅趣！

这两颗珍珠，多少钱？它本是无价，自家孩子在河里捞了两个蚌，好巧不巧里有两个珍珠，把玩了一阵觉得无趣便赠与了志趣相投的至好友，它值个什么钱呢，对吧。

至于那些商肯花多少钱去收，那可就说不准了，但那也只是商之事，王法再大还不许买卖东西、不许收赠礼物不成？那不成了无义无礼吗？与孔夫子教诲可是大相径庭啊。

走内屋中，吴大突然就一个鞠给宋北云就拜了下去：”宋大救我！“

“别急别急。“宋北云连忙伸手搀扶他：”怎么上来就玩这么大一出啊，你要我救你，你可也是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大吸一气，邀请宋大坐到了椅子上，然后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有几便要述职，然我县中却是还有一起大案未，所有线索都齐全，但却是无法定罪。这便是要了下官的命啊，宋大您执掌皇城司，下官早有耳闻您之威名，如今便想请宋大能帮扶下官一把，宋大的恩，下官定然没齿难忘。”

宋北云摸着下：“你不知道我其实是文职员吗？不怎审案的。”

“宋大……”：

“行吧，你把案子的卷宗明呈给我瞧瞧，不过说好啊，我最多只给你三时间，三之后我便要启程。”

“下官谨记宋大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