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先天神怎得这般令
生厌。”
“这些事，你以后就知晓了。”吴妄并未多说。
此刻盯着此地的天宫众神，已算是都看明白了。
这逢春神，是在给新生的死亡之神，灌输着‘生灵本位’的观念。
可他们看懂了，也无法去阻止，毕竟吴妄只是将天宫曾经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并未有任何夸大的地方。
甚至，吴妄提前征求过
丑的意见，得了她准许，才用丑的经历作为引子。
北海巨蟹、天宫谋算，少司命出手、丑化神……
茗渐渐地进
了这个故事中，几次抬
看向吴妄，记下了这个嗓音很不错的男子侧脸。
她问：“那，你跟妞是怎么认识的？”
“那就是另外的价、咳，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吴妄笑道：“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莫要怪她。”
“她对我照料颇多，”茗低声叹着，“也不知她能否继续与我为友。”
“这看你们。”
吴妄道：“如此，你可明白了，生灵与死亡的关联。”
茗缓缓点，却道：“但我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惨死的生灵。”
“那是你这个死亡之神，今后要去慢慢观察和思考之事。”
吴妄缓声道：
“你在死亡大道中所见的那些惨死者，只是死者中极少的部分。
生灵与生灵之间的争执，国度与国度之间的战争，神灵对生灵的压迫，诸如此类。
大部分的生灵逝去，都是相对较为平静的，带着对世间的眷恋。
你感受下，这是一个平和的国度，此地此刻正有几个生灵逝去，他们的亲在为他们送别。”
茗闭上双眼，渐渐竟如迷了般，嘴边绽出几分释然的微笑。
吴妄挑了挑眉，等她醒过来，继续与她漫步闲聊。
就这般，一路走着，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已是漫天星辰。
他们进了一处热闹的树屋，好客的百族生灵，为他们准备了丰盛的食物。
他们走过热闹的篝火堆，看着那些年轻男手牵着手欢歌起舞；
他们去了那些巨木的树梢歇息，感受着大部分生灵睡后，整个丛林大城的静谧。
“体会到了活着的美好，才会畏惧死亡。
而出于对死亡的畏惧，才更知这般平和的珍贵。”
吴妄缓声说着：
“正因这一切美好是有期限的，是会在某个时刻走向终结的，才能提醒大家去珍惜眼前。
死亡是生灵大道的一部分，它不单单只是终结，也蕴含了生机。
憎恶死亡是生灵的常
，你的大道注定不会被生灵感激。
但，茗；
你确实是天地间不可缺少的存在。
生灵寄存在天地间，也在消耗着天地的生命力。
寿元、繁衍、死亡，这就是生灵都需遵循的规律，违反这些规律就要付出代价。
虽然你经历了太多痛苦，虽然你的前辈们都接连崩溃了，但我希望你能继续走下去，用你的大道守护天与地，守护生灵与天地间的一切珍惜平和、追寻美好的意念体。”
茗那双眸子映着星光，微微地颔首。
吴妄突然笑道：“看，谁来了。”
她怔了下，扭看向身后，却见一团淡淡的金光缓缓舒展，其内现出了道道身影，身穿着粗布衣裳，各自带着满足的微笑。
丑静静地站在最前面，对茗露出了歉然的微笑。
在她身后，一名名影静静站着。
那身形佝偻、拄着拐杖的祖母，身体壮实、背着弓箭的父亲，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泪痕的母亲，自小一起长大却总是被欺负的发小……
娘……
茗张
欲喊，却又及时忍住，只是眼眶泛红地扑了上去，与那名
的魂魄相拥。
村子里的老少围了过来，笑呵呵地调侃着，嗓音低沉地说着祝福。
他们的归宿就是在此处，少司命已在自己的追随者中，找到了数百对愿意孕育新生命的夫，并将这些残魂的记忆抹去，凭繁衍大道转生。
丑在茗耳旁轻声说着这些，茗不断点，已是忘记此前她所提的、再回那幻境生活一世的要求。
喧闹声中，茗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那树梢。
哪里还有那的影子。
“妞姐，他是谁？”
“无妄子大吗？”
丑轻笑了声，目中带着几分感慨：“很神奇的一位大物，虽是生灵，但神不可胜。”
茗几乎脱而出：“那他有子嗣吗？”
丑也有点懵：“这个，倒是没听闻，应是没有的吧，不过在域那边也说不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