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乱

清晨，彭蠡湖面，数艘渔船在浓雾中缓缓航行，渔民摇着橹，大声唱着渔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太阳渐渐升起，水面上的浓雾渐渐消散，渔民们的视线越来越好，看见了远处一座小岛。

小岛宛若背，被渔民们称为岛，岛是这片水域的参照物，渔民们看见了这座小岛，就能知道自己抵达了渔区。

但是，要打渔的话，得钱。

因为这里是“有主”的地方：附近有个寨子，寨主会派船在这片水域游弋，渔民要想来这里打渔，就得钱，或者缴纳一部分渔获。

寨子里的，会把船靠泊在岛，来这里打渔的渔民，都会识相的登岛钱，之后才能拿着对方给的小旗在船，开始打渔。

如果没有钱，那么离开时就得缴纳渔获，反正不能白白在这里打渔。

船只渐渐靠近岛，渔民们可以看见岛边靠着几艘船，岸上却没有动静，这让渔民们觉得有些奇怪。

往，这个时候那些水寇会点起篝火准备朝食，所以岛上会有火光闪烁，并且升起袅袅炊烟，而现在并没有。

渔民们打渔时早出晚归，天还没亮就吃饱肚子，然后摇船出来，抵达渔区时刚好天光大作，现在见着好汉们迟迟未升篝火，愈发觉得奇怪。

距离岛越来越近，渔民们发现水面上漂着一物，近前一看，居然是个死。

死者面色发白，身体臃肿，看样子死了至少大半天，否则不会浮在水面上，因为死在水里的，一般都要大半天才会浮上来。

对于渔民而言，打渔时碰到浮尸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偶尔会有倒霉的落单渔民被别处渔民袭击，杀夺财。

又或者有被打劫的商旅，被杀了抛尸，过了几，浮到水面上。

渔船小心翼翼避开这晦气的浮尸，向岛靠近，结果水面上又漂来浮尸，还越来越多。

渔民们见着这么多浮尸，只觉心惊胆战，琢磨着莫非有不识相的外地渔民来这里打渔，和那帮水寇起了冲突，然后被杀个光？

“不对啊！这不是，这不是卢白鲢么？”

有渔民大喊起来，其他看着这位所指水面上的浮尸，看清楚容貌后，惊得后背发凉：他们认得这个死者，是水寇小目，诨号“卢白鲢”。

其他浮尸，他们也认得其中许多死者。

虽然不一定知道名字，却很面熟，因为这之中许多，都是盘踞这片区域的水寇，也就是说，眼前的岛，本就是这伙的一个“别院”。

现在，别院的护院死了，那么，别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渔民并不是天天来这里打渔，所以不知道昨天或者前天这里发生了什么，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只觉后背发凉：

说不得是别处的水寇来抢地盘，两帮杀得你死我活。

还逗留在这里的话，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渔民们开始犹豫，但大伙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若是空手而回，子怎么过？

有壮着胆子摇船靠岸，结果刚靠岸就拼命往回摇船，惊慌失措的呼喊起来：“死！有好多死啊！”

。。。。。。

鄱，一艘残的帆船靠泊在码上，主桅断了一截，船帆烧毁大半，船身烟熏火燎，甲板血迹斑斑。

登船检查的郡游军尉彭禹，看着这艘散发着血腥味、烟火味的船，眉紧锁，问一个抖若筛糠的年轻：“大当家呢？”

“被、被、被...”年轻话都说不利索，哆嗦了许久，就是重复着“被”字。

他面色惨白，两眼无神，发湿透，身上穿着刚换的爽衣物，看样子被什么场面给吓到了，以至于神错，无法描述自己所见所闻。

彭禹走到对方面前，伸出双手挟着对方面颊，让对方看着自己：“不要怕，如今是在鄱，我是游军尉，没能害你命，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我、我、我...”

年轻哆嗦了不知多久，绪稍微平复，才絮絮叨叨的把自己所见所闻，大概说了出来。

昨，他们的大当家外出归来，船队在一处小岛靠泊过夜，夜里被偷袭。

本来，船队已经做了提防，奈何出了内鬼，里应外合之下，己方伤亡惨重。

很明显，是内鬼泄露了船队的行踪，所以对方才能有备而来，知道船队的泊地，发动突然袭击。

大当家的坐船拼命冲出去，被几艘船追赶，一路拼杀，逃了大半夜，还是没逃掉。

船上的都死光了，有的被砍死在船上，有的跳船逃生，却被对方追来，用鱼叉叉死在水中。

只有这个年轻命大，跳水后躲在船尾，潜在水里，将一根芦管伸出水面呼吸，这才侥幸逃过搜查，活了下来。

死者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