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送别

这种气质，在宋朝的城市里比比皆是，让扬州无法成为独一份。李慢侯是从淮河流域一路画着画走下江南的，他很了解哪些城市，每一座城市都不大，也不小，恰大好处。都不输扬州。这意味着宋朝的淮河流域城市，发展非常平衡。扬州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座，也是独特的一座，独特在她有其他城市不曾有的底蕴，李慢侯相信，假以时扬州依然会发展起来。他惋惜的是，这个机会可能会失去，一旦金兵南下，“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扬州再也经不起一次空城了。

“好诗！”

赵轻卿赞美道。

接着又问：“又是谁做的？”

李慢侯反问“就不能是我做的？”

赵轻卿道：“你做不出来！”

郑板桥的诗他当然做不出来。

“有盛唐味道，却略显惆怅，又像宋的词。”

赵嬛嬛评价道。清朝的气魄中，少了唐朝的豪迈。这是时代的气质，跟诗水平的高低无关。

“是八百年后的诗句。”

李慢侯说道。

赵家姐妹轻轻吟诵，一想到这首诗跨越八百年光，就让她们感觉这首诗中平添了一些奇绝色彩。

不该聊到诗词，不该想到诗词。让李慢侯变得有些忧愁起来，他今天的心，本来是激昂的。一想到即将出征，就又兴奋又紧张。南宋江淮遭到战火摧残的诗句，让他觉得有些气馁。

还好尚未发生，而他手里有兵。

“我决不许这灾难发生！”

他立下誓愿道。

两个公主颇有些动容：“祝思卿兄马到功成！”

一句思卿，立刻将李慢侯的豪打了个碎。

无心继续，连忙告辞。

他有军务，不能多留。

两个公主也无心赏景，瘦西湖萧条多了，战火已经烧到了北方，达官贵收起了兴致，湖上只有一些歌唱诵着悲，江北一带已经感受到了北风的凛冽。

她们的心事也很多，两都有家被擒，他们的父兄都是皇帝，一个丢了丈夫，一个少了兄姊。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家的时候，赵轻卿颇为厌弃自己的丈夫，那个唯唯诺诺，在蔡京面前，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男。赵嬛嬛也开始想起比她大了不到一岁的姐姐赵璎珞来，母亲死的时候，她们两一个六岁，一个七岁，一起玩到大，突然姐姐嫁了，姐姐又被擒了。她还有个哥哥，现在当了皇帝，可是对于哥哥，她却再也没有以前的信赖，哥哥假死脱身的时候，已经忘了她。

李慢侯回到营中，问过出征事宜。船只、给养，全都准备好了。就差出征。

第二一早，即刻拔营。

沿着运河北上，马皆上船。马不多，只有二十多匹，不是养不起马，也不是买不到马，而是没有骑马的。只有三个西军老兵会骑马，由他们训练教授，就只练出了二十多个骑兵。只能用作侦查，无法正面厮杀。李慢侯希望此次出兵，能够招募一些骑兵，北方会骑马的更多。岳飞手下的骑兵军官，全都是这时候从河北招募的，十年后，得到好马的况下，他们可以跟金军铁浮屠对冲。

拉纤的很多，都是从扬州招募的纤夫，大概他们也听到了北方的战火消息，价格比平时涨了一倍。

由于多，给的钱足，要求他们每至少行进一百里。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因为现代军队急行军也没有这么快。李慢侯只是在试验，因此愿意花费高价测试一下极限机动能力。第一他们艰难的完成了任务，连夜赶到了高邮，大多数纤夫累得顾不上吃饭就睡了。

第二就没能够抵达宝应，野外露营一夜，第三过高邮，直接到了楚州。第四到了泗州，第五到了通海镇，这里距离虹县只有十里。

坐船还是太慢，要是骑兵奔袭，这段距离只需要一。优秀步兵突击，至少需要三。可是坐船，逆流而上，就得五天时间。可李慢侯依然坚持坐船，他要这些士兵休息好，到了战场立刻就能战斗！

但是很失望，李慢侯觉得自己已经想的够周全了，唯一没想到的是敌没了。

李成的叛军，早在十天前就被刘光世的部队打退。

在这里见到刘光世的部下，他们说李成趁着大军不备，纵兵劫掠宿州、虹县后，遇到官兵就跑了，刘光世派前锋王德追到了上蔡击败李成部，李成又跑去了息县，追到息县，李成又跑去山东淄州，刘光世军兵马困顿，缺乏粮这才撤回。但是平中，抓住了李成的谋士陶子思，已经处斩了。

听到这些报，李慢侯十分震撼，李成一个区区寇，竟然能够忽悠千里，转战湖北、河南、山东三地。详细询问，得知李成手中拥有大量骑兵，也没多少好马，充其量是些河北马，连陕西马都没有。还拥有许多骡子。就这样已经拥有极强的机动能力，刘光世的骑兵都追不上，更何况乘船的李慢侯部队。刘光世军校建议李慢侯，早点回扬州去。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