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一打扬州（1）

只有四里，金军不能不防他们进攻的时候，山城上冲下来一支骑兵给他们致命一击。

但李慢侯却从未想过用骑兵出城野战，否则他不会将骑兵都调到大城，弥补大城防御力量的薄弱。

战斗打响之后，金军的攻击十分的简单粗，一队身披重甲的真士兵，弃马步战，抬着飞梯快速奔来，飞梯就是普通的梯子，横跨过护城河后，在上面铺上木板。冒着城上的弩箭毫不在意，他们踩着这样的桥，大步就过了河，途中身上被的如同刺猬，却一个伤亡都没有。

李慢侯亲眼目睹着，感叹确实很专业。一定是受过严格训练，让他不由想起消防兵。

接着大概一百过了护城河，不顾后队还在过河，立刻就架起飞梯攻城，一个个面目狰狞，身材魁梧的真，嘴里叼着刀子，手脚快速的攀爬，一点时间都不费。城上弩箭如雨，终于有真兵掉落飞梯。可是依然无法阻止他们快速攀爬，李慢侯不由感慨，这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一刻钟而已，难怪那么多城池被他们攻陷。

这样的场景，并没有超出李慢侯的预料，他把那三百来个俘虏审了无数次，方方面面的报他都仔细了解，其中重点就是金军的战斗方式。而攻城方式是重点中的重点，那些契丹俘虏说，金军异常悍勇，身披重甲，刀斧难伤，一旦一登城，则城必陷。一些陷落的北方城市的难民，包括亲身经历了濮州防守的姚端和他那些士兵，李慢侯也一一请教过，契丹的说法不错，一旦金军登城，就很难守住了，因为金军跟过去的契丹不同，他们不但于马战，同样于步战。

宋朝评价契丹军队，认为他们骑无双，但步战不善，往往只要契丹的骑兵跟宋朝步兵短兵相接，身披步甲的宋朝步兵大多数时候是能压制契丹的，因此辽国开始大量征用幽云十六州的汉当兵，作为步兵掩护契丹骑兵。可真不同，他们下马步战依然战斗力强悍，打的宋军无可奈何。

这大概是出于生活习惯使然。契丹的骑兵主要生活在原，游牧、狩猎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于是天生就是轻骑兵，而真生长于山林，游猎为生，不但要骑马打猎，更多时候是步行山猎捕野兽，围猎那些大型野兽，往往需要团队合作，因此他们的谋克制度，同时是一种生活制度。所以他们天生既是骑兵，也是步兵，而且小规模团队合作，远比任何训练出来的军队都更熟，因为那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通过各种报，加上李慢侯在尔虞我诈见长的古玩行中养成的小心翼翼的格，他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因此此时面对极其专业的金兵，他一点都不紧张。他早都紧张够了，这几年时常紧张、焦虑、不安，直到此时终于直面金兵，他反而有一种释然，不但不紧张，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心。

这种心，让他很平静的站在城楼上，看着他的部队作战，都不认为他有必要去现场指挥。他坚信这一点，专业的事，让专业的去做。

相信专业的力量！

只见真军队冒着弩箭，快速登城，城下的真兵则不断箭进行压制，可效果比宋军弩箭他们还差，十几米高差的仰，能有威力才怪，充其量起到一些骚扰作用，除非某些倒霉蛋被中了眼睛这种部位，真的弓箭甚至都无法扎他们的铁甲。

弩箭给真的登城士兵制造的伤害也极其微小，终于让他们爬了十米，这时候城垛处，伸出了一根特殊的武器，看着像长矛，可尖端却不是直的，而是横着的，这种武器叫做叉杆，长两丈，尖端有张开的横刃，如同叉子而得名。

叉杆顺着梯子，从上而下劈杀，立刻就将第一个登城的真兵给叉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很快不动，不死也摔晕了。可即便迎着叉杆，真兵依然继续攀登。他们已经架起了三架飞梯，距离百步距离。这是他们习惯的距离，行军中队伍之间都保持这种距离，真习惯在这样的距离内呼应。有两个登城点，他们就能控制百步范围内的城墙。

可每一处登城点，都是如此，两侧弩箭与骑弓互相压制。登城步兵与守城叉杆，相互抗衡。金军异常悍勇，接连被下去三四个之后，终于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单手扶梯，一只手抓住了迎来的叉杆，叉杆砍在他的肩，却没劈开他的重甲，反而让他将叉杆抓住了，用力将叉杆拉了下去，但紧接着又一柄叉杆就将他挑落飞梯。

一刻钟过去了，双方互有损伤，金军处于绝对劣势，已经损失了至少十几个，而宋军这边只有两被弓箭伤到面部，一个只是擦伤，一个箭穿透了半边脸颊，铁定毁容了。

叉杆拍打的最佳距离，就是那么一米左右，撑过了这段距离后，金军迎来了新的打击。宋军守城的专用枪，一种枪两尺长，枪杆两丈五尺，枪杆尾端带着六寸拐把的奇怪武器。

拐枪从两侧伸过来，这次不是直接金军的部、肩部，直接攒刺他们的两肋，这是直接杀伤武器，对于有厚甲的金兵来说，伤害相对有限，因此只是跟叉杆配合的辅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