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节 二虎（1）

的，等他们秋冬回来的时候，可以当冬牧场来用。但今年他们刚走，恢复元气的白鞑靼就出兵山北原，不但夺回了牧场，连克烈留下了一个一千多的小部落都吃掉了。

燕王府答复克烈的理由是，山北部牧场，几百年来一直属于白鞑靼部，白鞑靼部自己取回牧场，跟燕王无关。燕王还提出倡议，希望克烈和白鞑靼和平共处，双方可以互相贸易，互惠互利。

克烈的使者是带着怒气走的，对他们来说，山北牧场他们占了就是他们的，无端被白鞑靼占有，那就是白鞑靼的不对，而这几年白鞑靼一直托庇在燕王羽翼下，他们认为这就是燕王在挑衅克烈。

“克烈这几年从我们这里买走了三万多套铁甲，自以为兵强马壮了。不用怕他，你放心大胆的做。一切有本王为你做主！”

克烈的怒气，把李床古吓坏了。卷进宋辽金争霸的大局，让白鞑靼部从一个漠南大部沦落成一个小部落，被克烈险些灭掉，现在克烈一年比一年强，这两年连灭蔑儿乞和黠嘎斯两大强部，着实让李床古心惊。

“一切仰仗燕王大都护了！”

李慢侯爵位燕王，但跟李床古对接的官职，却是燕然大都护，燕然大都护的权力，理论上是可以管辖所有漠北部族的，只是眼下也只有一个白鞑靼可以管辖，其他部落还都不服气呢，白鞑靼服气，是因为挨过一顿打，三千壮被抓。

“你白鞑靼部的牛羊牲，老弱孺都可以南下九原城避难。你部壮战士应该有一万了吧，都开进山要塞驻防。我有四万在要塞中，足以让十万克烈战士有来无回！”

李床古道：“有燕王的大军帮衬。下官这心里就敞亮多了。”

李慢侯道：“别急着敞亮。如果克烈敢来攻城，守城不需要你的马。我来守，打退了克烈，你跟我一同追击。俘虏的青壮归我，我要开矿呢。幼归你，养一养，过几年你白鞑靼就又是漠南第一大部了！”

李床古脸上闪过痛，但眼神中冒出光。

痛是因为青壮很值钱，一个壮汉几百贯钱呢，都快顶的上他这个山大都督半年的俸禄了，换成铁钱可以打造上百副铁甲，当然没换铁钱了，现在有钱都是直接买宋打造的甲叶，自己串铁甲。一副步甲的价格现在都压低到了二十贯钱，一个壮汉顶的上十套全装铁甲！

可相比钱财，他更看重部族的壮大。之前对待克烈留下的小部族，采取的就是吞掉幼的办法。以前他们原民族之间，都是车高的男丁全部杀掉，幼吞自己部落。成为妻妾，小孩当做隶。这种掠夺，可以让他们在短短几年内，翻翻，也可能在几年之内被灭族。

原上消失的种族每年都有，新增的种族也每年都有，因为根基很浅，许多不足都是氏族状态，就是以家庭血缘为纽带形成的。比如蒙古中的乞颜部，其实就是乞颜氏族。氏族联合成为部落联盟，就是如今的蒙古部。而部落联盟的核心，就是乞颜部、札答阑部等。这跟真完颜部的发展脉络是一样的。

相比而言，白鞑靼部甚至更有底蕴一些，至少他们从唐末就在山定居了，他们知道他们是沙陀边军，哪怕如今身上看不到多少沙陀的特征，更多的是原特征，但他们知道自己的族源。而且也不是氏族联盟，而是有传承依旧的汗族的，那就是李床古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