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节 二虎（2）

就出击吧。”

李床古笑道：“早就摸清了。谁能比我白鞑靼对山更熟悉？”

白鞑靼在这里游牧了几百年，熟悉程度，东藩军都比不上他们，更何况才来过几次的克烈。

克烈的大后方在山北麓的原上，他们带了大量幼，打仗带幼奇怪吗？对游牧民族来说，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幼是他们的后勤，负责放牧，他们走到哪里，牧群就跟到哪里。

这一次克烈并没有倾巢而出，因为支持不了。春夏间，夺取了山牧场后，白鞑靼部一直在哪里放牧，吃光了牧，克烈南下只能刨根，能养多少牲。没有牲，就没有战士。

除非他们能靠大谷维持，可河套现在空旷无垠，燕王的都在黄河边上，而且都在城边，很容易坚壁清野，再说了，他们要大谷，也得进河套，目前还在夹山里呢，荒倒是有一些，谷子吗，梦里有。

山对克烈来说是阻碍，对白鞑靼来说，却是通途。因为最好的路都在东藩军手里控制着，那些大型要塞，可是对白鞑靼敞开的。

李床古这次亲自带兵，尽起两万骑兵，其中有五千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但已经能骑马，能挥刀，只是还拉不开硬弓。还有五千是一些发戴白的老牧民，老幼都是去敲边鼓的。真正能打的其实只有一万，这一万将清扫留守的克烈战士，然后留下断后，让老幼将克烈的孺、牛羊牲全都赶走。克烈一旦来追击，这一万将会把克烈引有伏兵的山谷。克烈如果不来追击，他们的孺和牛羊就姓白鞑靼了。

李床古前一半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轻松击败了不到三千的克烈战士，然后上万白鞑靼牧民到处抓牛羊牲。

对于汉来说，抓这些四散的牲简直无法想象，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窍门的，他们能准确的辨别出羊群中的羊，马群中的马，抓住这些羊、马，其他慌的牲慢慢平静下来后，就会主动跟上来了。

其实更好抓，原上的孺一般不太会逃跑，因为他们知道，敌一般不杀她们，只要顺从，就能活下来。只不过换一个丈夫而已，这种事太常见了，就好像西军习惯了家家有寡一样，原也习惯了经常换丈夫。

所以护着孩子，在帐篷前等着，等着胜利者来把她们领走。这一次胜利者不是克烈，换成了白鞑靼，她们就老实的跟着走，甚至帮忙赶着牲。

行动非常快，不但牛马赶走了，就连羊群都赶走了，其实李床古本来打算，如果敌追的紧，他们就不要羊群了，杀了羊，惊走羊群，让克烈没有粮食，然后跟东藩军一起追杀。

结果对山和城墙都很陌生，同时这几年过的太顺，又很轻狂的克烈犯了太多错误，在原上，犯错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当克烈得到消息，主力回军的时候，已经晚了。迎接他们的，是已经准备的很周全的白鞑靼骑兵，双方稍微接触，李床古就带撤离，往伏击的山谷跑去，这时候克烈又犯了错误，至少在李床古看来是这样。

因为克烈追了一段时间后，竟然不追了，怎么能不追呢？

这让李床古没能完成诱敌的任务，颇有些担心东藩会怪罪，迎着皮整军反身冲击了一波，杀了不少四散抓羊的克烈散兵，在他们主力围上来前，继续跑。

这次他们追的远了一些，可惜还是没有闯进设伏的山谷，就又回去抓羊了。这让李床古恼恨无比，你们克烈是有多缺羊，有多吃羊啊？

就在他还打算冲第三波的时候，山谷里埋伏的东藩军等不及了，发现克烈没有进伏击圈之后，两万骑兵冲出山谷，跟李床古汇合，一起冲杀了一波，这一次将抓羊的几万克烈打散，然后收兵。

之后几天，广袤的山原上，一直没找到克烈骑兵的踪迹。

最后发现，他们全都集中在了几个他们自己占据的堡垒周围，他们的战士损失不大，来的时候有五万，如今还有四万多，损失不足五千，但是牛羊牲损失太大了。也就在这些堡垒里还有一些存货，根本无法让他们支持过整个冬天。况且牛羊牲没有料，等不到冬天就会大量饿死。

克烈陷了绝境！

现在李睿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强攻这些堡垒，逐一歼灭这些克烈；一个是等，等到天上下起雪花，封住山，明年来收尸就是了。

至于说这些会不会逃跑，李床古的马现在在山北麓撒开，只要发现撤退的克烈骑兵，东藩军和白鞑靼骑兵就会出击，不断追击撕咬，等这些退到大漠，恐怕没几个能活着穿过大漠，因为追击的时候，不可能让他们带着牛羊，没有吃的，鬼都出不了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