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草原卷最终章】夜向黎明 青霞的绝笔信

的时候，阿跌葛兰对你使得各般手段已经足够厉害，也不见你怎么难受痛苦来着。

我想来想去，对你最好的惩罚，一定是来自神层面的重击，瓦解你的意志，摧毁你的骄傲，才能叫你能痛不欲生。因此我决定，要你上我，彻彻底底上我，要你从走一遍阿跌葛兰的路，像他一般为我飞蛾扑火，赴汤蹈火，翻山越岭，到最后的死去活来，我却要看低你，无视你，无抛弃你，这样才够痛快。

所以，如你所见，我对你讲得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骗取你同，软化你防线，千方百计博得你的的把戏。

我在密室里说，我不在乎田德平的死不想为他报仇是假的，说我的名字不能被叫非要你给我起名字是假的，说我加大唐塔是为了长生不老是假的。

所以，在月光宝盒的世界里我对你讲的话自然也都是假的——我的经历没有那么凄惨，我的阿娘非是义成公主害死，我的阿耶没有在憎恶凶残的杀手追赶时抛下我，我没有被那些凶徒绑到山里用皮鞭抽打、苦苦折磨，也没有往自己身上糊屎抹尿。

我没有被义成公主派来的萨满追杀，没有因此魂飞魄散陷无止尽地昏迷，自然也没有跟着田德平迹天涯。

所以，在月光宝盒世界那薄凉的山崖上，我说自从在密室见到你我的心就开始砰砰直跳是假的，说我明明晓得你是我的大仇还忍不住要跟你孤男寡独处一室是假的，说我把你骗到原上就是为了想见你一面是假的，说你是苹果树上最高被太阳晒得最红的那一颗苹果是假的。

等到那天葬礼的时候，我对阿耶说，我和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当然也是假的——那负责鉴定的萨满是我收买的。

我骗你的事太多了，数也数不清。但总而言之，我其实并不憎厌收继婚的习俗，我不恨义成公主，我没有愧对阿跌葛兰，我也从未过你。”

看到这里，舞马吸了一气，抬起看了看镜子。宇文剑雪也看了过去，镜子里的舞马很憔悴，仿佛被那镜子抽走一大半的气神。两个接着往下看：

“汉常说，之将死其言也善。以上便是我离开此世界前想对你，亦是对我自己说的话。我已决心离开这个世界，不要问为什么，我自己也没法儿说清楚。

当然，我想你也不会因此遗憾或者伤悲，否则将不符合你的禀。你定会有些疑惑，因此生出好奇，急切地想解我今晚这些不合常理的行为的奥秘，哈哈??，我将带着谜底永远离开，让你一辈子都摸不着脑。

今天晚上的事，或许会给你带来些麻烦，但好在你来了这里。后路，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我晓得舞郎君一定也有妥当的应对之法，但以我的身份去解决自然会有更完满的结局）。

你大概也发现了吧，抽屉里还有另一封信，那封信是写给我阿耶的，信里面是一些想讲给他的话。当然，也有关于我和义成公主失踪之事的合理解释。

不要打开那封信，也不要触碰，就让它静静躺在抽屉里，明天早晨卫士会把它带给我阿耶，萨满会用巫术鉴别它的真假，信中的内容会确保你们平安回到晋阳。如果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

越来越接近告别的时候了，据实说，我脑子里也曾冒出一个念：脆，带着你一切离开吧，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一起去看看阿跌葛兰，说不准，抛下过往的恩怨是非，抛下他想救活我的执念，我们三个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可我稍微多想一想，又难免为你打抱不平——你是何等的冤枉，至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什么，却被拿来当祭品，饱受体和灵魂的折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被如蛆附骨的诅咒纠缠。临到了，有莫名其妙想去死，还非要拉着你一起，这根本毫无道理嘛。像我和阿跌葛兰这种，才应该下到阙勒里，永世不得超生才对。

而你呢，请你幸福愉快的活下去吧，珍惜眼前，珍惜生命的好时光，我把自己对未来那一份憧憬写在这封信里，请你带着它，像鸟儿??一样，飞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信写到这里，我已渐渐收不住笔，总感觉还有说不完的话，但时间却已十分紧迫，我该上路了。

还记得我曾经讲给你的濒死体验么。

是的，此时此刻，我还清醒着，但竟然好像沉了那种濒死的世界里，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看见一个廓很好看的影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清了他的面庞，啊，他的脸还在不停地变。

一会儿，是你的脸，你冷酷又温暖地看着我，丢给我一件暖烘烘的外套，说：‘快把腿裹起来，有伤风化。’

一会儿，是阿跌葛兰可怜又怨愤地望着我，他没有说话，但我晓得，他心里痛苦，默默责问我：‘那燕啊，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为什么还要跟我们的仇在一起？’

听了这样的话，我的心好难受，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抓着它。

我得抓紧走了，走到阿跌葛兰那里去，多陪陪他，开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