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空洞

出去以后，内力的真正威力才开始慢慢显现出来。

原本的‘青蛇摆尾’，需要骨骼肌层层配合，要通过反复练习，密作，才能使力量顺畅的传递出去。

可当高寒的内力排除气血扰、变得通透纯粹之后，短短数十，已经初步渗透到全身皮。

肌皮肤原本就是最容易被渗透的地方，就连气血这种比内力要浊厚百倍的力量，也能完成全身渗透，更何况内力这种近乎纯能量化的力量——这就像是能漏下沙子的孔，自然也能让水通过一样。

高寒甚至没有特意驱使这个过程。

只有最纯的部分内力，才能被调用施展‘天蛇淬骨法’，炼化脊柱骨骼骨髓，加强生命本源；而次一级纯的内力，则同步运转‘天蛇洗脏功’，帮助强化内脏，增厚身体潜能。

气血不容于内力，会被吐出体外，被气血丹珠汲取其中华，这是体外生的事，暂且放在一边。

而高寒体内，内力中不够纯的杂质，也会在天蛇环不停运转提纯内力的过程中，从盈满内力的胸腹躯处被排斥出去，以免混‘天蛇洗脏功’运作。

这些被嫌弃的杂牌内力，就渗透到高寒的全身肌皮肤之中。

在天蛇传承中，把这种现象叫做‘余养’。

‘余养’的意思是，用多余的杂牌内力，来养护体中最不重要的肌皮肤部分，也算是保养了身体状态，是一种成功的废物利用方式。

（肌组织和皮肤会消耗大量生命能量，却不能像骨骼和内脏一般大量产出生命能量。

在天蛇传承中，这肌皮肤两个部分向来被视为体修炼中的细枝末节，天蛇道根本不带用正眼看一眼的——所以天蛇道的修行者，最后都变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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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高寒有内力在肌皮肤中充当信息承载和润滑剂，肌和肌之间、关节和关节之间就像抹了油似的灵活无比。

再加上‘青蛇摆尾’和刚练了一点点皮毛的‘白蛇吐信’，力量在他体内传导度何止加快了一倍？

传导过程的损耗也大幅下降。

当高寒面对‘云霞千变’莫行欢的‘海立云垂’，还得提前调整身体姿态，做出种种准备，才能把力量泄至脚下；

现在的高寒，随随便便都能接下莫行欢只有力量、攻击度不足的猴版‘海立云垂’，并近乎无损的反击出去。

薛浩阳横臂一架，再次硬接高寒一拳！

若是他双脚没有被陷住，他有十种以上的方法卸力反击，可是当他双脚陷地板，哪怕他是高级武者，能够选择的应对方式也不多。

高寒右手才被弹起，左手已经劈了下来。

左拳也被薛浩阳挡住，高寒的右腿膝盖已经顶了出去，接着就是左肘右肘左膝，然后双臂如蛇，在不过半尺的距离内短距离力攻击。

这一幕，几乎就是‘撕风快打’的复刻版，只不过正宗的‘撕风快打’是由近及远，越打越狠。

而高寒这一路近快攻，却是由远及近，越打越重！

这两者之间却是大有分别。

距离拉开才有力空间，就算是寸劲力短打，还得有个身体调整过程，并不是随随便便一拳就能出寸劲；

可高寒如今拳法结合豹形拳和蛇形拳两者特征，身体比常柔韧十倍，内力在体内涨缩不定，消解内脏压力，同时反弹；

至于和薛浩阳硬打硬架的冲击力，则在高寒的‘青蛇摆尾’法门下，通过肌骨骼传递下几乎是无损传递出去，化为下一击的攻击资粮。

若想解高寒如此循环往复攻击，其实也不算太难。

只要打击及体的一瞬间，度过高寒的反应度，高寒就无法借力挥。

只是薛浩阳双脚陷地下，作为被动挨打的一方，完全是在被动防御，根本谈不上什么反击。

‘啪啪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高寒与薛浩阳拳脚击之间，每一次都会引起空气的剧烈震，出闷雷般的炸响。

两之间，距离缩短。

三尺到两尺，两手七次。

从两尺到一尺，两手十一次。

一尺到半尺！

在武道场边的众眼中，高寒手脚已经快成一片影子，只有身躯还可以看得清清楚只是身体的边缘，似乎也有些模糊的样子；

而薛浩阳身形倒是清清楚楚，可他的双臂无影无踪，就好像是没有手臂的残疾似的。

闷雷般的空气炸响，已经彻底连成一片。

真正与高级武者正面手，高寒才知道高级武者的强悍！

在双脚陷地下、绝对不利的况下，薛浩阳依然可以凭借快反应度、快出手度、强身体基础，和他打个平手。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