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强盗

雨淅淅沥沥，到黄昏才暂时收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西边既看不到太阳，也不见晚霞，只有黑沉沉的云朵。雨歇之时，半身湿透的陈晓宇正张望着这个新世界：河对岸的一个村落。

袅袅炊烟，村中的茅屋子与后世一样是三间并排，中间那间是厅，两侧的是房。房舍间树木不少，陈晓宇大约只看到几十个屋顶，还看到带着小猪四处觅食的脏兮兮乌溜溜的母猪，鸣狗吠声也不时耳闻——这确实是个古时村落。村子最东面靠近河畔有两排瓦房，想来是商铺或是有钱家，但受河这边橘林的遮掩，只能看到盖瓦的屋顶。

村落不大，聚集的却不少。这些不像村里，应该是灾民。在靠近村落西有一片临时搭建的棚，他们就在这种四面无墙的棚下呆着，因为大多穿着黑衣，是以棚下黑漆漆一片。

观望间，一个不知从哪跑出的黑衣汉子挥舞一面黄色小旗，对着棚下喊叫几声，里面的便跑出棚来到旗下，男男老老少少，一队全跟着他。尚若没有望远镜，陈晓宇一定不清楚这些要什么。他手里正拿着望远镜，八倍的放大让他很清楚的看到这些手里都捧着个瓷碗或者土钵。

整齐的队列消失在屋角的大树旁，一刻钟不到，棚下又一堆闻声出来，跟着另一面红旗走向同样的方向，手里同样拿着碗钵，然后是第三队出现。他们消失不久，打着黄旗的那队回来了，原先端着的碗钵这时冒着腾腾热气。

“赈灾啊……”张着嘴看完整个过程，陈晓宇下意识自语，随后他的肚子便咕咕叫了。他这一天走了最少有三十里路，吃的只是火腿肠和饼。因为不知道何时能碰到，他还得省着吃。现在看到有一大堆吃饭，顿时就饿了。

饿了也就是饿了，因为身份问题，他不敢贸然走过去领一份粥饭，只能伸手到包里，摸出吃剩的那半根双汇火腿，猛咬一又吐出一半，接着细嚼慢咽起来。吃完喝一屈臣氏蒸馏水——这水本是测算酸度用的，也可以拿来喝。

几凉水下肚，吞下的半根火腿肠被冲的不见踪影，肚子又咕咕咕叫，陈晓宇看向河对岸的目光越来越热切。他总不能在村外饿死吧？但要村，以现在村里严格的管束，他这个外又怎么能瞒的过去？

是编一个海外的身份，说自己漂流至这片土地，还是直接说自己失忆，忘记了过往？陈晓宇正想着这个疼的问题，设想该如何融这个古代世界，然而不远处的一声断喝将他惊醒，他再也不要想了。

“哪？！”粗砺的土话在一棵松树下响起，陈晓宇整个一震。

他看到一个，一杆枪——一个矮矮的汉子手里抓着一杆和自己身高极不相称的长枪，指着他。

“厓（注1）系……”对方说土话，陈晓宇也说土话，就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拄着长枪的矮个汉子把长枪端了起来，他回大喊：“有！！有个！这边有个……”

村落在河的南岸，陈晓宇在北岸。在碰到之前，谁也想不到北岸也有。北岸不止一个，持枪汉子喊了两声，便有两个从那片橘林里窜出来，一样的黑衣，一样的长枪，戴着斗笠。

本就心里打鼓的陈晓宇本能地转身快走。三杆长枪一前两后，见陈晓宇转身快走，为首矮汉神色急切，指着陈晓宇的背影厉喊：“强盗，有强盗！抓强盗……”后面两闻声走的更快，最后在河岸上奔行。

陈晓宇本来是要跑的，先不说武器，他一个也打不过三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他躲得起。听闻身后的喊抓强盗，心里不免气氛。他清清白白，不过是身份来历不明而已，一没有偷二没有抢，怎么就变成强盗了？！

听到后面的越喊越急，跑了一段的他一跺脚，索停了下来。不但停下，还返身回走，走到一棵马尾松下又停下，然后看向那个近追来的矮汉大声告诫：“哪强盗？！你话事要有证据，唔要话。”

陈晓宇快走矮汉大喊疾追，陈晓宇停下返身回来，他跑了一段也不跑了。到近处听到陈晓宇说话，眼睛直瞪瞪看着这个‘强盗’，绷紧的嘴又自言自语了一句：“系个和尚。”

陈晓宇没听清矮汉的自言自语，他只看到矮汉的长枪不再前端，而是单手斜握，心里不由松了气。矮汉打量他的时候，他也打量矮汉：一米六二左右的身高，顶扎了个发髻，用黑布包着，横着一根木叉。额脸比他见到的最黑的还要黑，只有眼睛能看到白色。因为黑，他实在判断不出年龄。

衣服像粗糙的麻布，打着几块补丁，没有衣扣，只要腰带，脚下是满是泥泞的鞋。不过相比于粗鄙的衣物，他手中的长枪让陈晓宇很是忌惮。枪长大概两米多一些，上端有一个生锈的枪，别看枪生锈，枪尖还是闪亮的。

“一个和尚，唔系强盗。”两的打量颇为吃力耗时，等两互相打量完，后面两杆长枪也追到了。矮汉纠正自己的判断，对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