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愿望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弯弯，像个小月牙，映着一泓浅水，波光粼粼。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再见面？

她如今才十三，等到及笄之后嫁到宋家，大约得三年之后了，到时候，他在不在世都不好说。

这次一见，大约是永别。

宋阑的气质高华，发间银冠玉簪衬得他愈发华贵无双，美中不足的是，今天，映得神晦暗，不知是不是错觉，程昭只觉得今的他褪去了往的亲近，转而变得孤傲偏僻，像是山巅雄鹰，可望而不可即了。

他敛着唇久久没说话，便显得有些凶，山雨欲来。

程昭猜测他大约是觉得笑着很不尊重她，便收敛笑意，真诚地看着他，解释道：“我是很相信的，如果你觉得不高兴，我不笑就是了。”

“无妨。”

虽然有些话不该问，更不该说，宋阑还是提了：“你可有什么愿望吗？”

宋煜长身玉立，一派端方的好模样，面上仍含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背在身后的手却忍不住动了动，握成拳。

他从二哥的话里面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关心。

所幸程昭的回答很自然坦：“再让我为你把脉，可以吗？”

宋煜的心稍稍放下，无论有没有关心，二哥是有分寸的，程昭亦是，况且，今二哥就要离开了，他的手忽然松了，眼中的笑意更真心了两分。

听了她的回答，宋阑眼神凝重：“这个愿望很珍贵，你确定要用在把脉上？”

她点，没什么犹豫：“确定，本来就说好了要帮你治病，是我不够厉害，走前帮你把脉也算是有始有终。”

宋阑伸出手搭在车窗上，程昭认真地为他把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移开，她的神没什么变化，只温和叮嘱道：“记得好好照顾身体，不然宋煜会担心的。”

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叫挑不出毛病。

“好。”他收回手臂，复又看向宋煜，笑意浅浅，“三弟，我走了，等到了京城给你来信。”

“二哥一路小心。”

目送着马车驶离，三站在原地皆是神色黯然。

程昭记得他的脉象，记得他的痛苦，一点一滴，清清楚楚。

这是她一次感到无能为力，而对方不是什么陌生，是她的朋友。

平地起了一阵冷风，程昭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把斗篷裹得更紧些，敛去面上的黯然，嘀咕道：“好冷啊。”

宋煜收回目光，转向他们：“既然已经走了，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前几捉的那两个已经审出来了，毕竟这件事大家都受了惊吓，还是应当同你们提一提。”

程昭和籍泾便一道随他进去，喝杯热茶，顺道听听这事的来龙去脉。

金龙寺原先的住持毙而亡，擅做法事的明达威望很高，顺其自然地接手了金龙寺，又把先前被赶出去的明通接了回来，兄弟二一手把持着金龙寺，只要出钱，什么事都敢。

这一次就是收钱办事，帮那些杀手提供临时住所。

花是那群杀手的首领，也是那晚在寺里抢程昭他们食物时出声阻拦的那个，程昭当时没看清他的样貌，只知道他的声音有些空，瓮声瓮气。

说到这里，宋煜住了。

见宋煜好半天没说到重点，她忍不住追根问底：“可是，你还是没说清楚，花究竟是什么，图些什么？”

“他们是冲着我二哥来的。”宋煜饮了一杯茶，有些尴尬地轻叹，“二哥在京城是有名的翩翩公子，思慕他的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自然有仗着家世出此下策的，不过这事关乎大家族的颜面，不便多说。”

“......”这样的事，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这事到了此处，籍泾是不好再往下问了，程昭却觉得不然：“既是思慕，为何放箭？就不怕伤到宋阑？”

“二哥身手奇佳，自然是不会受伤的。”

宋煜又详细解释了一番，放箭是打算杀死他们几个，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捉走宋阑。

岂料宋阑将湖心岛上的杀手全部解决，他们几个安然无恙地乘船离开，便有另一队上船绑了他们，用以换，让宋阑束手就擒。

虽然说得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相。

程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绽。

宋煜被她看得面色发烫，轻咳一声：“这事因宋家而起，你们受了委屈，宋府会尽力补偿，我们已经出钱在郊外单独建了个书屋，地方宽敞，到时候可以在那里读书、箭、骑马、弹琴等，这事苏先生也是同意的。”

“这是意外，怪不得谁，”籍泾起身拱手道：“既是好友，同患难也很应当，不必如此费的。”

程昭不置可否，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