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瀣（二）

汉的服饰与鲜卑相差颇远，即使现在是夏季，大家身上都穿的单薄，但还是明显能看出差异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故而街上灯火恍惚，尔朱硕仍是能一眼就认出薛凌的背影。他喘匀了气想追上去，掂量了一下好像自己追上去也没什么结果，打又打不过。

鲜卑王都常有汉出现，以前也是见过的，但少有打道。到底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多看了两眼，尔朱硕便决定转身要回去。左右他天天没什么事，明儿再多带几个侍卫来街上转悠，只要那小子没走，一定能逮住了。

薛凌却不肯善罢甘休，她虽往前走着，眼神是一直向后瞟着等尔朱硕追上来。不料这家伙看着看着就转身走了，有点出乎意料。只道是鲜卑的狗脑子与京中常见的不太一样啊，这种况不是得招呼一群狗腿子围上来么。她东西都准备好了，走掉了送谁去。看街边还有胡在卖碗大的坨子，便掏钱买了一块。

这东西小时候也吃过，就是马羊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晒的跟石一样硬，想吃得拿锤子往下敲，都是拿来当粮用的。薛凌掂量着比划了一下，想是直接砸过去能把脑袋砸出个打来，便取出平意戳了戳，取下些零散碎块放手心里，剩下丢回了老板铺子。老板第一次见有付了钱还不要东西的，手舞足蹈对着薛凌比划。她听不懂也懒得管，塞了一小块在嘴里，赶紧去追尔朱硕。

却说尔朱硕往回走已经是心里一气咽不下，尔朱是大姓，在鲜卑比之拓跋不遑多让。不过鲜卑族的汗王拓跋氏已经传承好几代，尔朱氏按梁的地位算，是个异王爷。尔朱硕自然就是那种闲散富贵乡的败家子。从小到大蛮横惯了，没受过什么气，何况是个外邦的，还在众面前落了自个面子。这里离王宫还远，侍卫也没几个，鲜卑不像京中随时有值的御林卫。不然他没准真能招呼来一片。

走着走着，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越发就让气愤。回一看，正是薛凌拿着一把驼子碎块笑吟吟的站那，怎么看怎么让不喜欢。歇息了这么久，气力也恢复了一些。尔朱硕几步冲上前，抓着薛凌胸衣服就要开打。

正要动手时，却又愣了一下。他是过来抓的没错，但薛凌的身手他是见过的，还以为自己抓不着，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抓到了，显然是来根本没打算还手。这一想拳也砸不下去，恶狠狠喊了句：“你还敢找回来？”

薛凌右手已经在空中了，想着这狗真敢砸，她直接用平意削掉他几根手指。但况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伸手不打笑脸，哪地儿都八九不离十。伸手戳了戳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道：“你先把我放下来。”

尔朱硕顿了顿，没缘由的竟然真的把她放下来了，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薛凌又塞了一粒驼子在嘴里，鼓囊着腮帮子道：“我第一天来，不知道去哪玩，回去太早也睡不着。咱俩既然认识了，我跟着你有什么不对？”

她说的理直气壮，似乎真有那么回事，摇晃脑的样子像只小狐狸似的。尔朱硕从未去过汉的地，这会却蓦地想起书上说的那些汉狡诈。打又打不过，他抬脚要走。认识是认识，这个认识又不是什么好。鲜卑之间也有两个男看上同一个隶的况发生，大多就是光明正大打一场决定谁带走了。但他掂量了一下，自己一个好像打不过薛凌，今天还是不要多做纠缠。

薛凌见他要走，也抬着脚跟的寸步不离，道：“你为什么要走，你喜欢的我也喜欢。在我们汉那，这叫意气相投，就是说我们俩应该成为朋友才对。”

尔朱硕从未听过这等诡异道理，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在自己的文化里好像是不太可能。将信将疑又觉得新鲜，竟没再赶薛凌走。

薛凌还在继续胡天胡地的扯，鲁伯伯说的对啊，胡大多是狗脑子，转不过什么弯，实在比京里那群好应付多了。两走了好长一段路。一开始还是薛凌说的多，尔朱硕扯着一张脸听。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同薛凌说起话来。问的无非是从哪来，来嘛。

薛凌一边编着自己的谎，一边三下五去二把尔朱硕的事儿套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这蠢货是个异姓王家的三世败家子。不禁感叹鲜卑是真的起来了，国富，才会有世袭一说。不然大家都要拼命找饭吃，哪有能坐享其成。

直走到王宫附近，尔朱硕才说：“你不能再跟着我了，王宫不是外邦能进的地方”。他语气已经好了很多，想着此事就这么算了，明天也懒得再去找此晦气，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汉就是这么朋友。自己虽然没多喜欢汉，但来做生意的，也没必要往死了。

薛凌自然说自己是宁城的，跟着父亲过来做点胡商生意，大抵要呆上七八天。因为是第一次过来，贪新鲜，不想成里与长辈们呆一起，偷溜着一个来玩的。

听见尔朱硕说要走，薛凌便从身上摸出一柄致的短剑来递给尔朱硕道：“这是我们中原产的名剑，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