沆瀣（三）

的败家子，但都长着一颗心，总有那么些谊在。换了衣服也并不妨碍她是个汉身份，双方相貌差距太远，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薛凌也不怀疑尔朱硕有别的心思。

等到了当天，难得她起了个大早，去等尔朱硕。套马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在王宫里，甚至不比梁有专门的皇家猎场。都是探子去找了马群所在，先想办法稳住不让迁徙，然后派回来通知拓跋王，带着几大家族浩浩的过去。因此每年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还要取决于啥时候能找到第一群野马。就像根一样，还得留有余地。不能把一个马群赶尽杀绝，所以，如果那年的野马群都很小，整个节过程中，需要跑好几个地方也不一定。

尔朱硕接了薛凌，快马追上自己家，一同往野马群的地点赶。薛凌瞧见尔朱氏的队伍里竟然有好些眷，完全不掩饰自己身份，英姿飒爽的骑着马走在前，这点倒是与汉截然不同。不禁有几分羡慕，假如…梁也是这样的话，也许就用不上和别一遍遍解释自己为何是薛凌了。反倒是尔朱硕，还以为这小子在家里肯定地位不低，没想到一圈走下来发现，仅仅只是很受宠，有点像..像薛璃。

群里，和薛凌并排的尔朱骞是见过的，其他就一概不知谁是谁了，大抵是尔朱硕打过招呼的缘故，见薛凌是个汉，也并没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倒还有几个年轻的策马过来看着薛凌跟尔朱硕兄弟用鲜卑语说些什么。

薛凌先前还想凭着表去猜一下他们在说啥，多听了几句发现实在没办法，脆懒得再管，反正这些对自己是影响不到哪。倒是尔朱氏的家族追上其他王姓家族后，几百骑同时奔跑在原野上，实在让心顿生豪迈。她夹在在群里，随着大流走了一阵，听着身边挥舞着彩带欢呼，难免也被感染，暂时忘了那些心事，宽慰自己就当来玩一趟。

等到了地方，发现帐子已经搭好，类似梁主持祭祀的礼官已经在高高的台子上挥舞着火把又唱又跳。尔朱硕唯恐薛凌走丢了，下了马牢牢看着她，一路带到自己家的帐子里，说是鲜卑王来了会有个开节宴，众吃饱喝足，就会有带着各家参与套野马的往马群去，剩下的都是自己玩乐。说罢，从衣服里把那个银壶拿出来，递给薛凌道：“看我好吧，一会要是问你卖什么，你也好拿去耍个什么花样。只是耍完肯定不归我了，你下次记得多带几个给我。”

他说的真诚，薛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壶接了过来。有这么个东西，她也许多个由接近拓跋铣。但是尔朱硕…她咬了咬嘴唇，还是道：“好，要是此行顺利，我很快就会再来”。将壶搁到桌子上时，不知道是不是不顺手，袖里平意竟然天荒第一次硌手。

尔朱骞也撩了帐子，带了好些进来，先拍了一把薛凌肩膀道：“就是他，那些玩意都是他带来的。”

薛凌一看，有个少年手里赫然捏着她给尔朱硕的剑，明白过来，想这一群都是鲜卑王族中的年轻一辈。

和梁一样，富贵点的家里，大多见识更多些，所以，这些大多也是会汉话的，除了偶尔习惯的嘀咕，其他说啥倒是没避讳着薛凌，倒和她在帐子里聊的十分兴起。偶尔对梁和鲜卑的态度有了分歧，还红了几张脸。

待到侍卫来说，宴会已经开始了，一群便带着薛凌出了门。脚下踩的虽还是皮，周围却已经用布匹围了一圈，隔绝出一个大院子。篝火烤架桌椅一应俱全。好些已经落座了。想来是尔朱氏在鲜卑地位不低，薛凌跟着尔朱硕一路往前，直到离主位很近处才停下来。只是能坐的椅子并没他们这些小辈什么事，薛凌只得跟着站后。

下已经在往桌子上摆各种吃食瓜果，场地中间开始有吹拉弹唱，十来个胡薄纱轻扬，很是热闹。所以说都差不多一样，各地节都是吃喝玩乐这一套。直到群突然静下来向两边散开。薛凌才丢掉懒洋洋的心思，盯着那处。果然是几个围着拓跋铣往这边走。

鲜卑礼节简单，没喊万岁，也省掉跪了，薛凌学着尔朱硕将拳往胸一比划，直到拓跋铣走到诸位上才放下。两距离多不过一仗余。她已经写了无数次这个名字，却是第一次见。最年轻的鲜卑王啊，听说是二十即位，继而大败梁国，一雪十多年前梁胡之战的前耻。虽老的鲜卑王还在，但完全不掩其威望。

她看的仔细，但拓跋铣并未注意到薛凌。他的目光自然是不离能坐着的几个老臣，无暇在管后面站着的是些什么。看着都到齐了，便举起酒碗号召众齐饮，然后喊了些什么，一挥手。这打鬃节就算正式开始了，各族参与的好男儿全部牵着自己的战马站到场地中间，然后领一甩鞭子，一群便绝尘而去。

剩下的就纯属来吃喝，图个乐的了。老们坐那和拓跋铣说笑，尔朱硕问薛凌要不要找个多的地方玩，这里都是些官方的表演比赛啥的，不参与没意思。薛凌为着拓跋铣而来，自然不可能离开，便道自己没见过。想留在这看看。

尔朱硕为难了一阵，他原是不乐意在这等着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