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二十五）

雨谏点示礼道：“大不必多虑，虽胡还有三余才到平城城外，但军书急报在小启程当天就已拟好，最迟明晚必能快马进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便是皇上派以监军为由飞过去查实，到了也只能赶上看胡攻城了。”

“如此甚好，果然虎父无犬子，霍将军运筹千里，不逊霍大分毫啊”。眼见生计有了着落，谢瑜终于记起霍家两还生死未卜，一瞬换了个心急如焚的样子，愁道：“说来惭愧，老夫如今还不知霍家两位大究竟被关押于何处。”

他看了一眼雨谏脸色，接着道：“也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发难，事后守的是密不透风，朝堂之上，老夫有心一死换大下落，又恐后事无托付。无法替霍大分忧，属实无能。幸而先生及时赶到，不知...“。谢瑜踌蹴着，看雨谏还是未改神态，这才继续试探着道“先生可有了关于霍相二的消息？”

雨谏耐着子等说完，他要明儿才上朝，京中别的地儿也不能去，上有闲暇与谢瑜礼数周全，犯不着抢话白，落个两厢不快的结局。

纵明知谢瑜也认为老爷和大少爷已经死了，说什么“以死换霍准”的废话只是舌快意，雨谏仍是感激道：“将军嘱托在下京中唯有谢大能救霍家，果然所言不虚。遗憾的是，我亦没有老爷的明确下落。”

“岂敢岂敢，这样....苦了大”，谢瑜连连叹气，这才指了指桌上盒子道：“不知霍将军这是何意？”

雨谏看了一眼，道：“大稍安，将军另有一事急问，从霍家获罪至今，大可有....收到当今皇后的只言片语？”

“皇后”？谢瑜一门心思全在盒子上，突而被雨谏这一问，先反问了一句，看雨谏轻点了，才答道：“这倒是不曾”。他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要知道霍家的地位，是前朝后宫相辅相成，皇帝对霍家儿似海，若是皇后再出了什么问题，事就更棘手了。

不等雨谏追问，谢瑜又回忆着这些天经历，道：“不过，皇后如今被禁足长春宫，据说雪娘子有孕在身，跪着求了皇帝几回，都不得进去探视”。他压低声音，谨慎到：“怕是皇帝看的严，递不出消息也正常。”

雨谏眯缝着眼思索了一回，是这么个理。霍云旸倒没对霍云婉起什么疑心，只是在宁城听说皇后曾自罪于御书房外，特意代了雨谏回来要多留意一下这位长姐的境况。

问谢瑜有没收到消息，也算是侧面打探。家中大小姐对老爷的事知道甚多，肯定了解谢瑜是老爷亲信。只要稍微有契机，必会派递个信来。而今谢瑜说是什么都没收到，那宫里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看雨谏不说话，谢瑜又感叹了一回，道：“皇后用心良苦”。他也当霍云婉早早跪在御书房是知道了什么，不惜以自己的荣华富贵，想换取霍家一条生路。

雨谏回过神，附和露了个笑意，权当是帮着主子收了这份赞许，这才指着桌上盒子道：“前几宫里太监往宁城传旨，要将军自行回京受审。太假离开不足一个时辰，就有快马到了宁城，说京中有托他给将军带话，霍家老爷死于非命，霍家少爷霍云昇的丢在北城门外，被三岁小儿当球踢。”

雨谏看着看着谢瑜，笑意愈，直看的谢瑜浑身发毛，才继续道：“后跟将军说，皇帝这是铁了心要霍家满门命，叫他无论如何不得遵旨回京。”

说完眼神仍停留在谢瑜脸上未动分毫，谢瑜全然不知是和心思，暗想那倒霉鬼是他遣去宁城的没错，可说的也是事实啊。不把话说重点，焉知那霍家的小儿郎会不会在边关啃了几年肥羊，将心眼儿给堵住了，当真就遵旨单枪匹马回了京。

不过，那倒霉鬼有把话说这么重吗？

他艰难吞了水，佯装要去拿茶碗，避开雨谏目光，随意道：“匹夫无知，两位霍大吉天相，岂是他可随意编排，活该落得此般下场。”

雨谏一声笑，也端了茶水，这才道：“我也就不与大绕关子了，京中风风雨雨，孺皆知，大何必与我荀遵那些虚礼”。他抬手在桌上盒子处轻扣了两下，道：“不知这位往宁城送信的兄弟是何，又是谁遣送出去的。”

“大熟知京中关系，得空帮将军查查，看看他家中可有妻小老”，说着雨谏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放到桌上道：“将军不得已而为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替他福荫后。”

谢瑜连忙将银票推回雨谏面前，道：“岂敢岂敢”。他无意去接雨谏的银子，却趁着这个推还的功夫，侧眼瞟了一下厚度，如果那叠银票全是最上面一张的金额。

雨谏给的....至少得有个上万两。

顶尖的死士，一万两也够买他七八个，命最不值钱。他内心惊鄂，却不形于色。跟在霍准身旁这么久，谢瑜显然看不上区区万两银子，他只是瞬间明白过来，霍云旸这是向自己传话。

他在用这叠银票说明，但凡是为霍家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