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八十五）

江玉枫似信非信，抬道：“你一去的？过于鲁莽了些，留着那些粮也未必是坏事，何不暂且罢手，与江府商议再行定夺。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何事罢手？我身在宁城，皇帝与霍云旸将京中往宁城一线守的密不透风。两尊大佛压着，野鸽子都不敢飞，唯恐被下来。与你江府商议，我如何在千里之外与你江府商议？”

薛凌重重往桌上掷了茶碗犹不罢休，继续道：“江少爷倒是说说，留着怎么不是坏事。霍云旸给了多少粮你可知道，胡向来以战养战，若借着平城的粮攻下宁城，这一路不知要走到哪里才肯罢休，为什么留着不是坏事？”

她气血翻涌，扯动的旧伤有些疼痛，止住话，看向江玉枫的目光颇有些不善。江玉枫却神色如常，捡着另一只杯子来慢条斯理烫过给薛凌道：“一壶四杯，再丢就得等下新送了”。说话间续满了茶水推至薛凌面前，接着道：“你可知沈元州何时到的宁城？”

薛凌移开目光，半晌恢复如常，缓缓道：“我杀了霍云旸后立即离开宁城，城内大小事务一概不知。”

“那就是沈元州何时到的宁城并无确切把握。”

薛凌一时没去想江玉枫何以对此事甚为看中，见他一直追问不休，道：“要知道真相倒也容易，去宁城找个打探打探便是了。我离开宁城后第二一早，拓跋铣就过了平城。

沈元州身为主将，当在城墙上督战。众目睽睽，做不得假。即便魏塱有所矫饰，也只能说早知霍家狼子野心，提前给沈元州发了密旨，让他及时赶过去。

可若他当真是奉皇命在身，必定早做部署，派出城叫阵。若他只守不攻。定然是因为自作主张，先行前往宁城。

如果拓跋铣打过来的时候，沈元州不在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算他有本事，胡围城之后还能进去。”

江玉枫听得点，夸同时不忘自夸了一句：“你说的倒有道理，终归沈家不是下一个，来方长。托薛少爷教导，近来我读的兵书甚多，不然都跟不上你这招式跳脱。”

见江玉枫开哄，薛凌也未如往欢喜，只微抿了嘴唇道：“上兵伐谋，其次伐，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江少爷学的是上等，我学的是末等，何必舍良而逐劣呢。”

半真半假的揶揄过后，薛凌又道：“霍云婉如何”。她方才听江玉枫说宫里也等得急，料来就这一位。霍家获罪，霍云婉凭着那帝后似海的美名当不至于陪葬。

问题既然....似海，海里是个什么样子，寻常哪能得见。且按着原初计划，得是霍云婉那一步棋保住李阿牛。薛凌如此问，当是将两都摆在了台面上。

江玉枫领会的轻而易举，先道：“李常侍伤重，还在静养，不过朝臣每每皆有上奏，曰此居功至伟。然更有甚者，当为皇后之大义。若非皇后自罪于殿前，梁百年基业，怕要毁于一旦。

只父子伦不可避，今霍相伏诛，皇后自请青灯。天子不允，请了一百零八神尼驻长春宫，与皇后一道儿静修。”

魏塱先行遮掩住了霍准已死的事，众见御林卫围住霍家时，宫里已经传出了消息，说皇后自罪于天子书房外。时间上，似乎比皇帝下令要早一些。有心添油加醋的一传，就成了若非皇后自罪，相国罪行根本无得知。

果真是帝后恩，似海，皇后还是向着天家的，所以这大义二字确实担得。

薛凌听得讽刺，魏塱这狗东西，既为着个贤名不可废了霍云婉，又不肯让她好过，直直将长春宫给打成了冷宫。这一百多个，必然将霍云婉守的密不透风，当初的令牌也不能再用，再想进去，难如登天。

江玉枫似瞧出她心中所想，继续道：“苏家夫也托我传话，叫你回京了早些去一趟。不过她家儿子苏远蘅身体不佳，我劝你养养子在去。

永乐公主府那，也得牢你抽空走一趟，说来真是惭愧，江府办事尚算周到，偏偏这皆是非得等着你还京，江府有心分忧，无力伸手。”

“还有别的么，你一并说完”。薛凌料是苏夫那有进宫的法子，但江玉枫一脸意犹未尽，她想事不喜旁打断，便催着江玉枫说完了想回薛宅安静着思索下一步。

江玉枫道：“别的也还有些，不过对你所谋之事影响不大，其一是梁借援羯之名，实则拿羯小王爷印信骗取羯皇信任，杀了羯十三部首领，又屠其部落七个。这事儿究竟如何，心知肚明的估计唯有你和江府了。

其二是玉璃对怜音之死颇有介怀，这事儿也不是江府招的，你二骨血亲，你又是主谋，你去与他说道说道。

其三是存善堂那老身体不佳，江府天灵地宝流水一般的养着，唯恐你瞧不见他闭眼。所谓生老病死，薛少爷瞧切勿怪江府有所怠慢。”

江玉枫端茶，抿了一，才道：“别的就没了，朝臣之位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