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一百一二）

料到薛凌开是这个，愣了稍许才道：“如何不好？我再好不过。你千辛万苦进来，莫不是要与我叙旧？”

薛凌并不太会表达善意，可她瞧着霍云婉如今模样，是真心不忍。就像霍云婉自个说的，魏塱大可找个庙将送过去，自生自灭，或者一刀了结了，那都算有些分在，偏偏他要将霍云婉生不如死的困在这。而霍云婉，不惜将自己困在这。

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她不忍的，未必就是霍云婉，或许是自身。

薛凌轻微叹了些气，伸出手道：“霍云旸心智过，我得手的困难，受了重伤。事后宁城又起战事，耽误了许久，并非故意不回。”

霍云婉认真瞧了几眼薛凌手心伤疤，抬挑眉笑过算是认了薛凌这说法。自家哥哥文韬武略，虽有那枚扳指带着，能得手也算本事，料来薛凌没骗自个儿。她短暂沉默后，忽而脸上华光大盛，满目期待道：“如何，他后悔了没？”

“他有没有说他后悔，他有没有后悔过？”

不等薛凌张，霍云婉整个凑上来，指甲在桌上滑的吱吖一声，迫一般问薛凌：“他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薛凌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