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一百一八）

薛凌手指捏在石亓二字上停了片刻，她已经有些记不清这个长什么模样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胡五官棱角分明，更容易让有印象，但此刻要想在脑中勾勒，却是半点描摹不出。她几乎就从未正眼瞧过此，稍作挣扎，就再不费神，关外的胡狗，长的八九不离十，想不起来也正常。就是拓跋铣，也得站到面前才认得出。

对这个的纠结，也并非来自旧，而是与申屠易相关。她曾叫申屠易去寻石亓，告诉他羯族被屠的真相。以薛凌的想法，如果石亓知道了，必不会跟拓跋铣站到一处，也就是说申屠易还没能找到石亓，就已经被沈元州给带走了。

得不偿失更令生恨，忍了好一会，她才将手指拿开，又想也许是石亓那蠢狗知道真相后不顾敌我悬殊，冒失找上门被拓跋铣强制拿下才会如此。这本来一无是处，当初就不该费这个神。

至于梁书上的记载为何是如此内容，薛凌反到没多想。羯族前些子还死乞白赖的要拥梁为正统，突然质子不翼而飞，羯族被屠之事又被莫名嫁祸给汉，总得安个说辞。

胡畜生行径古已有之，子娶母，弟继嫂，什么事不出来。分明是羯族的小王爷早有野心，先以为质当理由，自身躲在安城里。又以几个汉为使，伙同鲜卑连屠羯族七八部，从父兄手里将羯皇的位置抢了过来，从此与鲜卑结盟，窥伺我大梁河山。正是如此，才尤显得西北兵权之重要。

多的是可以作证，其在安城为质时，无一丝将离故土的哀怨不舍，反倒每欣喜异常，有计得逞之感。离开安城当，亦是神鬼不觉，若非早有准备，岂有如此从容之理。又说怕安城粮案是假，一为霍云暘平城撤兵，二为石亓安城探查才是真。

薛凌尚未亲耳听到这些朝堂上的细枝末节，只在这寥寥数字之间仍忍不住的想，不知众臣在诛笔伐石亓的时候，魏塱在龙椅上是否如坐针毡？她越发的想去金銮殿上走一遭，就为看看那些颠黑倒白是是怎样的嘴脸。

这些内容过罢，还剩一个引起了薛凌的格外注意。平城节度霍悭未受霍家案牵连，仅削去官职，连其家眷皆流放平城，原职由原平城一微末裨将安鱼接任。

仍是只有寥寥数字，且这个安鱼是突然冒出来的，不属京中任意一派，霍云婉并没标注。平城之于京中微不足道，一个远在天边的节度对后事似乎也影响不了啥。若非知道薛凌身份，也许霍云婉犯不着特意代此城的况。

这里当然还有另一个缘由，霍准罪无可恕，可相国毕竟劳苦功高，皇帝一如既往的未诛其九族。以霍悭和霍家的系，不被牵连本属皇恩浩。但是此身为平城节度，说他没与霍云暘合谋，实难服众。

再看魏塱对霍悭的处理，谁都能瞧出来是明罚暗赏。虽说平城苦寒了点，总比让把给提回来好得多。且把家眷都流放过去，意思就是让霍悭一家子团聚，再不用担心留在京中被翻旧账。

薛凌一时实难想到何以会如此，至于那个安鱼，就更让好奇。将信从到尾又快速过了一遍，自问没什么遗漏，转身点了只红烛，几张纸随即化作青烟。

奔波了一程，有些困倦，薛凌在床榻上小躺了一会，睁眼已是西斜，院外吵吵嚷嚷热闹的很。她起身站到门，丫鬟看见一惊，冲过来道：“小姐怎么起的毫无声响，可要我拿个氅子来，外起风啦”，说着又冲旁道：“你们都小声些，吵了小姐午睡。”

薛凌道：“不用管我”，顿了顿却问：“你们在做什么”？好歹江府说这是她的院子，无故一群来聒噪。

丫鬟早听得上吩咐过新来的小姐是个冷清，不用太过挂怀，只尽心伺候着就是，所以并未因薛凌萧瑟表有所胆怯，笑道：“今儿是追月节，夫说小姐是客，不可怠慢，特命来将园子拾掇拾掇，也添些团圆气氛。小姐喜欢什么，代下来一并添了就是。”

薛凌勾了勾嘴角，确然今天八月十五，她只惦记着十五要去见霍云婉，忘了是中秋，初回京之时还说街上早有在卖花酒呢。不过这节，最近几年也没过过。犹记得初到苏家那年，苏银来请，也说是团圆，她当即就跟动了手，冷笑着“我跟谁团圆”？后苏姈如再未提起此节，随她心意。

现儿却是温和对着丫鬟道：“我是忘了，你们看着收拾吧，夫的心意，我都喜欢”。她对信上有些不解的地方想去问问江玉枫，说完抬脚要走，迈出去却又退回来，朝着屋里扭了一下示意道：“屋里那个是我妹妹，她高堂俱丧，兄妹离散，你切勿提起团圆一说，徒增伤感。”这才离开。

后丫鬟站了良久，忽记起听府上说这位薛小姐也是老爷的故来投奔。但凡家中有一尚存，哪能让俩个弱子寄篱下，她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囧的满脸通红，可夫确实是这般吩咐嘛。

薛凌袖里藏着恩怨，并无半分伤感。

一路往江玉枫书房，还有心思感慨果真追月节，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