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月（二十九）

不过这些行事，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断言她是否就真的改邪归正，好在薛凌此时也不在意这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虽看苏姈如颇有几分坦，她也并不想与她说些什么宏图大志。

又转了一阵，便有个丫鬟来请，让薛凌两都去。苏姈如笑盈盈复了惯常媚态，袖从腰肢处盈盈往风里一揽，对着薛凌道：“落儿先请。”

薛凌却之不恭跟着丫鬟走在了前，苏姈如是，又不比齐清猗与江府沾亲，让江玉枫等与之独处，确然有些不便，邀她作陪也是常理。顺路听一嘴他们在商量些什么，多少有个计较。

回廊里太阳透过檐上枝叶斑斑驳驳照将下来，苏姈如还在碎嘴说些趣事，薛凌眯缝着眼睛总觉该回去补个倒觉。

大概是生无处不相逢，她本以为跟齐清猗和苏家渐渐就要扯不上关系了，谁知这些接二连三的跳出来。可能真就应了那句，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牵扯，还不完冤孽大家不散。

到了地方，有俩生面孔应是魏玹府上的，恭敬对薛凌问了好。流水台前坐下，点心甘茶早早就备下了。

相互寒暄后说起了正事，然苏姈如与江玉枫等说得大多隐晦，大概是瑞王手有桩生意，想与苏家去经手，大概有三四分利。但具体是什么生意，除非薛凌明着问江玉枫，不然着实听不出来。

不过苏家能为魏玹做的，估计也就是炮制点天灾祸，收拢点真金白银。前者的话，怕魏玹还没那个胆子，他在朝中权势不大，手上也没兵。万一篓子捅大了，魏塱一查到底，趁此机会除掉一个王兄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后者，赚钱这种事，在苏家呆了多年见怪不怪。可能是朝廷有什么新令待颁，宫里需要什么货色先提前备着，那个县今年缺点啥，那的父母官已经打点好了，就等你运点黄土过去当黄金卖。

魏玹在金銮殿上动不得脑子，动个耳朵再容易不过，或许比霍云婉还可靠些。

招兵买马，结上下都要钱，何况苏家跟沈元州那边还连着一层皮呐，这不得赶紧多给三瓜两枣将拉过来。要说梁国上下再扶一个搂钱的也不算太费力，可要再找个既能搂钱的，还能将当朝状元爷拉过来的，那就难了去了。

胆子再大点，有了苏家这一脚关系，起码瑞王府也能试图跟沈大将军搭个话不是，生不就图个万一么，是尔几絮絮叨叨，三五句就得强调一回魏玹对苏家多有看中。

这些东西目前与自己系不大，加之薛凌不想白费力气去猜，听着听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上下眼皮直打架，好不容易撑到了尾处，午膳眷同席，又陪着用了一回，这才昏脑涨的要退。

苏姈如别过江夫，挽了薛凌往外，眉飞色舞邀着她明儿赶早过去，薛凌看后还没散，好脾气应了，一直陪到府门处，瞧着上了马车，这才甩袖往屋里，忙不迭栽倒在床眯了眼。

下午是难得的闲暇，含焉跟着几个小丫鬟在替院里几颗老梅桩子剪枝，说是秋末不修，等到冬腊月花开的稀稀拉拉的，一点也不好看，顺带替别的树也动动剪子，来年长的更旺些。

薛凌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边闹边活儿，脑子里偶尔动念想叫住含焉，告诉她未必能在江府呆到腊月，不过忍忍还是罢了。明的事，犯不着来打扰今好光景。

如此放空了些时候，回到屋里想将近来的事理理，弓匕跑进来，说是去接齐五小姐的传了信回，说着将一张折过的薄纸递与她。

薛凌还接手展开还在看，弓匕先笑着道：“昨儿上午有雨水，她们下午才出发，今儿到的寿陵，五小姐心里欢喜，说是要玩几天。”

齐清霏这举动纯属意料之中，信已经被拆过，想是先给江玉枫过目后再给她送来的。这倒不足挂齿，江府的，信先给他理所应当。上内容也简明，报了个平安而已。

唯最后一句话是齐清霏的手笔，写的是：“三姐姐，你的狗跟阿黄在一起啦”，看笔迹，写的颇为肆意。

可能午间睡得足，又歇了好些时候，身上舒适了心跟着俱佳。薛凌捏着信忍俊不禁，脆起了身道：“你家少爷在嘛，我去瞧瞧。”

弓匕好似十分欢喜，开怀道：“但凭小姐要去，少爷做甚也得停下来。”

寻常姑娘听了怕是有所动容，薛凌素知男间不过图个舌轻佻，压根就没上心，只要知道江玉枫有空就行。

这有空基本是在书房生了根，薛凌闲步过去，也未敲门，直直里将信丢还桌上，大方拉了把椅子坐下道：“他们动作还挺快，都在寿陵歇下了。”

江玉枫将桌面清理了些，另洗了茶碗给她，信道：“怎么快了？京中到寿陵，赶马大半就能到，他们走了一又夜，到你嘴里居然成快了。”

薛凌噗嗤笑出声，道：“你不知道齐清霏那个，能顺顺当当走到寿陵不错了，我还以为得在山里宿几宿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