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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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光浅浅地映在怀中子的脸庞上，长睫如幕，薄唇微启。

萧容与如今每每看着她，都觉得心下一动，带着事的悸动，又带着沉重的不安，仿佛在海中缓缓下沉，渐渐冰冷，又不知何时是个。

偏生她的每一次撩拨，他又躲不掉。

她的存在，如同沙漠中的鸩酒。

萧容与叹了气，把梁寻豫送到皇宫内的长安宫内安置好了。

虽然梁寻豫从及笄之后，就非要自己出宫立府。

但她的长安宫还是有打扫，洁净如新。

每年除夕后都有不少要处理的事，所以她几乎年年正月里都歇在长安宫。

萧容与借在御花园凉亭看到喝醉小憩的长公主，叫亦叫不醒，就直接把带回来了。

每年除夕宴长公主多半都会醉成这个样子，丫鬟们早已见怪不怪，对萧容与的话信不疑，齐齐谢过他。

夜已经愈发的暗了，萧容与安顿好她就准备回府。

就在这时，他在长安宫宫殿大门外瞧见一个身穿烟青色云绣鹤纹袍子的。

萧容与一愣，点道：“宋大学士。”

宋疏清提着一个焚香炉，一双狭长的眸子勾起笑意，执了一礼道：“萧大，这么晚了，还没回府啊。”

萧容与不想同他多纠缠，淡淡回道：“这就打算回了。”

便起身准备离开。

宋疏清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唇角微勾，缓缓道：“萧大，您对殿下的这份心，真是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难不成眼前这就是来炫耀他同殿下关系不一般吗？萧容与眸子渐冷，淡淡开：“宋大学士，有话还请直说。”

宋疏清笑笑，双手抱住香炉揽在怀里道：“我有时候在想，这到底是多么难得的才能对殿下的这般利用都视而不见的。”

宋疏清语气轻缓，却字字打在他的要害。

萧容与沉默着，心脏一疼。

利用吗？之前明明是他自己说心甘愿的。

可是果然，都是很贪心的。

萧容与喉咙紧了紧，轻声说道：“宋大学士不是殿下挚友吗，如今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来，置殿下于何地。”

宋疏清点了点，有抬起眸子讥诮地看着他，说道：“可是我对殿下，不只是挚友。”

宋疏清眸子清明，眼底带着察心的明与讽刺，让他避无可避。

宋疏清幽幽说道：“我心悦殿下，你也一样。”

果然。

萧容与沉默着不置可否，良久后，冷冷地说了一句：“还有事吗？”

宋疏清一笑，挡在他身前，继续道：“我不是来挑拨离间的，也不是来争风吃醋的。我只是想告诉萧大一些真相而已。”

萧容与不动声色，淡淡回道：“我知道。”

宋疏清轻轻的摇了摇，说道：“萧大若是都知道，就不会是如今这幅样子了。”

萧容与周身渐冷，一向清冷但温和的眸子终于透出些许凌厉，他缓缓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疏清有模有样地看了看四周后，轻轻附在他耳边说道：“事关令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萧容与听到“令姐”这两个字身体陡然僵硬。

他可以接受梁寻豫利用他，他也说过，同是为国，不谈利用。

可若连家姐的死，她都在利用自己…

萧容与心不住地往下沉，甚至都有些等不及，现在就希望宋疏清给他这个答案。

抑或说是审判。

可宋疏清笑笑，继续轻声说道：“后未时一刻，凭栏阁三楼雅间，恭候大。”

宋疏清转过身就要离开，萧容与在他背后沉声开问道：“殿下待你如此好，你在背后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宋疏清一哂，笑着说：“都是自私的，你是，我也是。

“我宋某不是什么翩翩君子，不懂得成之美，只想让你明白，你如今的这场梦，该醒了。”

宋疏清冲他摆了摆手，和气笑着：“告辞，萧大。”

萧容与瞧了瞧地上的积雪，泛着清冷的寒气，仿佛从脚下一路渗过来，一路直走到心脏。

他面色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脆弱。

殿下，臣还能再信你一次吗？

他一个沉默地出了宫。

除夕之夜，原本是可以在宫中客卿处暂留的。

只是他觉得这宫中实在是寒意凛凛，不愿多待，一路走回了萧府。

似是没想到他会回府，九枭被惊醒时看见自己主子一身寒意，吓了一跳。

他试探着问道：“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