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经年之久不敢忘

“何公公，”周从稳稳地扶住何敬之，语气恭和道，“您才是前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何敬之面色有些惶恐，只是点应着。

“何公公，我今来是想要您帮个忙。”周从声音平稳，缓缓说道。

何敬之沉默良久，但上有皇权，如今又有周掌司亲自前来，这件矫诏的事他心里清楚，是拒绝不得了。

想到先帝劳苦一生，死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和身边的亲信接连背叛，何敬之喉咙有些发紧。

默默了良久之后才答道：“是。”

他如今微言轻，是没有什么资格对这样的事置喙的，要想保住何家满门，只能任宰割了。

周从仿佛知道他所记挂的事，面色柔和道：“你放心，此事完了之后，我会将您和您的家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会再有影响到您的生活。”

何敬之一怔，面上一声苦笑。

知道了这些皇家中的事，怎么会还有活路呢？

如今周掌司也不过是在安慰他，怕他执意不肯写这圣旨罢了。

周从浅笑，并未多加解释，而是继续平静说道：“我需要您替我写两份圣旨。”

何敬之猛然抬看着他，眸中尽是不解之意。

两份圣旨？

……为何？

周从目光平静，眸色如的潭底，望不透，却有让觉得值得信赖之感。

何敬之忽然想到周从刚刚说的话，是他会将他和他的家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皇帝。

周身一阵颤栗，揣度着面前此的心思，何敬之只觉得皮发麻。

难不成他是想……

周从唇边笑意浅浅，继续补充说道：“两份不同的圣旨。”

莫名的绪忽然在心中炸裂开来，何敬之活在宫中这么多年，思索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看过三朝变迁的老，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失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从的眸子如同被冰封住一般，可那被层层寒冰包裹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不得而知。

何敬之终于明白了，那里不是背叛，不是左右逢源，亦不是一朝君子一朝臣，而是坚定的忠信。

他想通了这些，又想到周掌司这些时在陛下身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身体上冷热相错，看着这双不可测的眸子，身上蒙起一层寒栗。

眼前似乎比他想象中背负的还要多，有家国，也有信念。

他恍然，一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缓缓叹了一气，感慨道：“周掌司……辛苦了。”

周从不言，只是笑着微微颔首。

何敬之下笔挥墨，字迹一如当年，两份不同的圣旨分别写好，一份按照皇帝所说，一份则同当年先帝遗诏一模一样。

周从拿过这两张墨迹未的圣旨之后，冲着何敬之说道：“之后会有来接应何公公，何家必须在今夜出城，明我会和陛下回禀，您愧对先帝，已经以死谢罪。”

饶是想到了他是先帝的，听到周掌司这样说，已经为何家全盘打点妥当，何敬之面色还是有些愕然。

周从继续说道：“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进城，在禹州隐姓埋名的活下来，就是您对先帝最好的报答了。”

何敬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沉重的点了点，看着周从就要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问道：“那您呢？您打算怎么办？”

可能全身而退？

周从浅笑，夕阳在他身形廓上镀上暖意，他的背影颀长而幽远，他没有回，也没有答话，只是缓缓说道：“您珍重。”

千言万语汇作三个字，何敬之心触动，眼眶微红，朝着周从的方向缓缓地鞠了一个躬。

……

皇帝在金銮殿上坐着，手指滑过明黄的绸纸，一字一字地看下来。

他面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意，道：“何公公多年来字迹如一，如今这圣旨怕是不会再有什么纰漏了。”

“是，”周从低眉，“何公公亲手所写，陛下无需忧心。”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皇帝抬眸问道：“何敬之呢？”

周从垂眸，唇边泛笑淡淡道：“死了。”

皇帝缓缓吸了一气，面色上有些不满，道：“周掌司如今做事也不同朕通报一声吗？”

周从缓缓抬眸，问道：“陛下难道希望他活着吗？”

皇帝被他问得一怔，手指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沉默了良久，面色仍有些不豫，说道：“那周掌司也该知会朕一声才是，朕有时候真是不知道，周掌司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这话说得极重，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之意。

周从点道是，淡淡笑着，态度恭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