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死亡

原本漆黑的眸子仿佛因为周从的这一句话而被点亮，她猛然抬，一脸期盼地望向周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是什么？”梁寻豫焦急地开问道。

周从浅笑不言，半阖了眼。

忽然之间有一个惊的猜测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她忽然想起那枚可解天下剧毒的九转丹。

那大概是父皇留给他的，以防有朝一被新帝下手毒死的最后底牌。

可是周从亲手递给了她，让她来救萧容与。

“九……转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

周从缓缓地睁开眼，浅笑地默认了。

看到梁寻豫几近崩溃的表，他缓声出安慰道：“那丹药就算在我手中，我也不会用的，不如为它寻个好去处。萧容与很好，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殿下就当，他是传承了我长久以来背负的使命吧。”

忽然他嘴唇泛白，饶是他再努力地压制，唇边仍是透出了一分血丝出来。

“你……”梁寻豫面色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周从咽回了喉间那阵腥甜，勉力让自己的声线柔和一些，开解释道，“皇帝留不得我了。”

梁寻豫这才注意到周从身旁的案几上摆着的小盏。

那是承装金銮殿鸩酒的小盏。

那是死亡的味道。

“不要……不要……”她的一双手冰冰冷冷，颤抖地不成样子，面如死灰，几乎是乞求地看着眼前的。

周掌司什么时候都会有办法。

求求你了，不要死，不要死。

可周从的唇边终究还是流下一抹鲜红的血来。

梁寻豫哭得不成样子，想伸出手去为他擦净，可那血却源源不断。

“殿下，那份遗诏，我毁去的是何敬之所伪造出来的那份，真正的圣旨，我给了蒋毅……他会给你的，后若皇帝欲对你下手，这份圣旨，能保你无忧。”周从缓声，浅笑说道。

“不……不要说这些了，你不要死，周掌司，求求你……”

下行对她的意义，如同父皇的分身。

这么多年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以不能相认的身份，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帮助她。

帮助她处理政事，帮助她除去佞，帮助她与恶势力抗衡，帮助她一步一步成长，到如今终于能够独当一面。

可如今，是见下行的第一面，竟然也是最后一面。

“老祖宗是不舍得我死……”周从几乎是怜地擦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眸色温柔如同长辈，缓声安慰道，“可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殿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期待我身死的这一天。至少能站在光明下过一瞬，而不是夜夜行走在这诡谲风云之中，如履薄冰，思量算计，如今大业已成，也看得殿下成，我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便……让我走吧。殿下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局。”周从中一鲜血涌咳出，洒落在梁寻豫的裙角之上。

周从皱眉，努力拂过那鲜血，不忍脏了她的衣裙。

梁寻豫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一双失神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面色无助而绝望，一双手因为冰冷而颤到指尖，嘴唇也早早地就失了血色，喉咙紧得发甜发痛，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殿下，记得，不要忘了防着皇帝，他手中的那份伪造的遗诏是去母留子，在殿下未有子嗣之前可保殿下无虞，只是子嗣一旦出世，当以真正的圣旨昭告天下，介于天下悠悠之，皇帝便不会敢再对您动手……”周从细细地嘱咐着。

梁寻豫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混在周从吐出的鲜血之中，艰难地哽咽的说道：“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都明白……”

“殿下，不要哭。”周从已经渐渐失去了力气，饶是有一身绝世武功，能拖延的时间不过也只有这么长罢了。

“你可以不死的，你明明可以不这么做的……”梁寻豫绝望的摇说道。

“不，若不如此，必然不会引起皇帝的忌惮，若侦监司机构一息尚存，并且掌握在皇帝手中，皇帝……皇帝随时都可以悄无声息地对您下手。这样的话，”周从浅笑，“又怎么行呢？”

“老可是接了陛下的旨意要护您百岁无忧啊……”周从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梁寻豫只觉得心一阵闷痛，木然而绝望地垂下眸子去，看那一地的，大摊的血迹。

梁寻豫心下既不舍得他走，又希望他能落得一身轻松。

她知道，他这么多年有多累，那颗残不堪的心一直都是因为心中那份强烈的家国怀而苦苦撑着，为了答应先帝的一诺，而踽踽独行。

这么多年，梁寻豫从来都过得还算安稳，因为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下行撑着，他永远沉着冷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