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交换

黑云压城，北风袭地。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蒋毅孤身一和数百将士对抗，猩红的血色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地面。

他眸中出血意来，带着一腔愤懑与不平，这么多年在朝野积累的怨气和恨意通通都压在剑上。

剑意凛冽凌厉，处处要命。

地面泛着冰冷的血腥之气，为天际更添一分汹涌的杀意。

双剑终难敌众，腹背受敌，良久的苦战之后，他终究是落了下风，一柄剑凌厉地指到他的脖子之上，随即第二把，第三把，无数把剑层层夹在他的颈肩，膝后被猛地砍了一刀，蒋毅面色惨白，终究是跪了下去。

源源不断的士兵上前捆住他的手脚，把他拽进了一个漆黑的暗室，“砰”地一声便带上了门。

蒋毅冷笑，皇帝如今还肯留着他这条命，无非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可他手中的兵权早就已经移给了长公主，便是这般留着他也无用。

暗室中席铺地，湿的冷之意从脚底慢慢泛上来，蒋毅仿佛浑然不觉，他定定的看着棚顶的那一扇小小的暗窗，眼底流露出凝重之意。

殿下……一定要好好地活下来啊。

……

御书房中，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下跪着的男子。

皇帝面色极冷，连带着给整个偌大的御书房也覆上冰天雪地般的冷意。

这份寒冷，冻僵了本该有的春暖意，冻僵了素纸明窗，冻僵了御书房里的每一处芽翠绿，直叫心中打颤。

“宋大学士，此事若成，朕可以许你无上荣耀，让位极臣。”

皇帝冰冷地吐出了几句话，欺天压地的压迫感从这个帝王身上缓缓地渗出，似乎并不是在许诺什么，而是在威胁什么。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答应，平远侯府被攻也是迟早的事，朕只是希望她能死的快一些，这样皇城内的百姓也能少受些苦，你说是不是？”皇帝紧紧地盯着宋疏清，幽幽说道。

殿下男子身穿一身月白色松鹤长衫，整个高大瘦削，身姿挺秀，锋利长眉斜飞鬓，一双总是含着温和之意的狭长桃花眼微微挑起，暗藏了几分凌厉，墨色在其中翻涌来去，是旁看不懂的绪。

见宋疏清默不作声，皇帝继续说道：“她总是要死的……就算你不答应，她也总是要死的，你又何苦之仁？利利己的事，为什么不好好考虑呢，宋大学士？”

“若臣不肯呢？”宋疏清笑着抬眸问道，语气和气，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皇帝的威胁之意。

“你别忘了，娴贞公主，葬在大安。”皇帝一字一顿地说道。

“陛下要如何？挖墓掘坟，让我母亲死后也不得安宁？逝者已逝，臣不信鬼神，我母亲离世这样多年，我相信她已经了回，尸身不过是凡间牵绊罢了，臣不在意。”宋疏清笑着说道。

皇帝摇，锐利眼眸蒙上讥诮之意，笑道：“想错了，宋大学士，朕并不想做那些有违天地伦常的事，朕只是想将他与和亲王……合葬，让他们生生世世，都是一家。”

宋疏清倏然抬眸，带着笑意的眸子一瞬凌厉，定定地望着皇帝，殿中的空气一瞬间乍寒，皇帝哂然轻笑，道，“宋大学士自己想想，这桩买卖，值不值得。”

宋疏清垂眸，沉默了半晌之后再度抬眸已经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潇洒神色，一双墨色桃花眼中透着七分冷漠，三分讥诮，攫住皇帝的目光，似是博弈一般地开说道：“陛下，若臣真的做成了此事，您又打算给臣什么荣耀加身？”

皇帝心下冷笑，饶是宋疏清这般冷漠的样子，也不过是在欲拒还迎罢了，说到底还是想要更多的筹码，并非真的不想做这件事。

皇帝眼底轻视之色缓缓流露出来，但嘴中还是飞快地应承下来，道，“朕亲答应宋大学士的，自然不会有假。待平远侯府一朝覆灭，这首辅之位就是宋大学士的，彼时朝中也不会再有同你抗衡，只要宋大学士是个忠臣，朕必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位高权重。”

宋疏清垂眸，似在考量这份买卖是否划算，考量了良久之后，眉宇间鸷冷锐之气尽散，取而代之的是餍足的笑意。

他抬眸笑道：“既然得陛下如此重诺，我倒也不怕走这一遭，只是臣良久之前便已经同长公主殿下断，眼下亦没什么来往，此事并不能够保证一定成功。”

“无妨，宋大学士在瑾宁心里，一定是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位置的，你只需要进了府去，寻了一个时机杀了她便是——”

“不过宋大学士也莫要同朕玩什么花样，北狄的兵将如今已经将平远侯府层层围住……”

皇帝语气倏尔诡谲，染上极寒的冷笑，带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可怖之意，道，“她逃不掉的。”

“臣不会不自量力，眼前有锦绣前程在此，长公主害臣父母双亲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