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告别

她的手已经冰凉冰凉。

萧容与红透的双眸再也承受不住雾气的负荷。

八尺男儿，额抵在她的额前，哭得颤抖。

窗外落花在冷风的吹拂下打着卷，被雨水打湿以后落在泥泞而带着血迹的土壤里，不得善终。

室内焚香归冷，残烛微明，被死一般的寂静所覆盖。

男子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泪水湿了她的额发，他一遍一遍地帮她擦净，双手小心，如同在抚去宝珠上的尘埃。

“我你。”

他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眼前子的梦一般。

他抵着她的额，虔诚地在她已经冰凉失了血色上的唇落下一吻。

“生生世世里，我等你。”

夏的雨水越来越大，落在地上绽起水花，溅到屋外每个的裙角袍裾，溅得浑身发冷。

众压抑的哭声响起。

付辞在外间看到男子附身在子身上哭得颤抖，当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手中端着的最后一碗想让她尝试的药轰然碎裂洒下。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能起死回生的药，只是他不想放弃罢了。

他只是个太医，但不是个神。

梁寻豫本就气血两亏，这样折腾到今，能顺利生产已经是奇迹，又哪里能指望她能活下来？

九暖沉默地站在他旁边，心疼得木然，眸底全然黯淡，半分光亮都没有，统统都被滔天的绝望和麻木所淹没，疼得喘息都痛。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