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狂

白卿言一双沉稳清明的眸子朝忠勇侯秦德昭望去，勃然大怒，高声厉言：“若有想参我祖父、父亲，那便只管去参！我白家儿是不学德戒，我们学得便是保家卫国……与千军万马浴血厮杀的本事！学得是宁马革裹尸身糜骨，也绝不能使我晋国百姓国君受辱的硬骨忠胆！我白家儿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倘若做事取直，不屑于后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肮脏手段行而光明做而磊落，便是行事张狂，我白卿言不但今张狂……后会更张狂！”

“好！”

“好一个行而光明做而磊落！镇国公府一家……不论男当真是一身的傲骨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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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围观百姓，想起镇国公府儿家也曾在国难时血战疆场。

想到远在南疆征战的镇国公，将白家男儿全部带上疆场是为保家卫国！

距镇国公南疆征战已半年有余，出征时的盛况百姓尤未能忘，镇国公府满门的忠烈、磊落，白家男儿一身戎装站在那里便是顶天立地的浩然正气。

百姓看不下去低声议论。

“这忠勇侯府还不是欺负家镇国公府满门男儿不在！”

“真他娘不知羞，他们在这大都城歌舞升平，全靠家白家男儿南疆浴血，哪儿来的脸欺负家镇国公府的姑娘！”

“说白家子不学德戒摆弄刀枪剑戟，可会德戒的子里又有几个能上战场？忠勇侯挂这个忠勇的爵称……却从不见上战场，还不如家白府儿家！还有脸说这些话！”

秦德昭咬紧了牙，气得脸色发青，负在背后的手攥紧了大拇指上的扳指：“白大姑娘好厉害的舌！”

“比不得侯夫舌灿莲花，将黑说成白！”白卿言丝毫不怵秦德昭身上威仪，怒色已然显露在脸上。

秦朗不敢再看，忙从群中挤进来，他向忠勇侯和忠勇侯府行礼之后，不敢直视白卿言，垂着眸子对二夫刘氏长揖到地：“岳母大。”

白卿言视线不动声色落在秦朗身上。

眼睛通红的二夫刘氏瞪着秦朗，发指眦裂，恨不能上前抽他一耳光。

“我本以为秦世子才名在外，是大都城难得的好儿郎，可没想到竟是这般没心肠的物，新婚媳儿被你两个妹妹险些害了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竟然还有兴致去繁星楼吟诗作对！你还是个吗？！”二夫刘氏捂着心，哭出声来。

“昏迷不醒？！”秦朗一脸大惊，转朝侯夫蒋氏望去，“可母亲分明和我说……”

“侯爷！”侯夫蒋氏心一慌，忙先秦朗一步开，“是我让世子爷去参加诗会的，内宅的事再大，也不能耽搁了男的应酬前程啊！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有想到锦绣会病的这么重！锦绣一伤着我就让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太医过来了！太医说休养几不要紧的！可今二夫带来的乡野大夫偏说锦绣危在旦夕，这我也不知道该信谁好了！”

侯夫蒋氏哪能让秦朗当着大都城这么多百姓的面儿，将她哄骗秦朗的说词公之于众，只能把一副委屈难过的模样做了一个十足十。

站在马车旁的白三姑娘白锦桐，目光冷肃：“乡野大夫？！我还是一次听将太医院院判黄太医的师兄……称为乡野大夫！”

秦朗抿着唇，身侧手收紧，脸色越发难看。

他不能当着满街看热闹的百姓说，蒋氏不让他去看白锦绣说爷们儿见了血不吉利。蒋氏还告诉他白锦绣很好，她怕白锦绣受寒落下病根才让白锦绣卧床静养，又让她娘家的侄儿在今回门之强拉着他去繁星楼参加诗会。

白卿言冷笑：“侯夫这意思是我二妹妹不孝不肯醒来惹我二婶伤心了？！敢问侯夫请的是哪位太医？我这便让蒋嬷嬷拿了我祖母主的名帖去，一并将院判黄太医过来，三位大夫一起断一断我二妹妹到底伤势如何！”

忠勇侯蒋氏面色惨白，她断断想不到白家竟然能到名声在外的洪大夫来给白锦绣看诊。

“侯夫……您倒是说说请得哪位太医啊？！”白三姑娘白锦桐问。

秦朗闭了闭眼，撩开衣衫下摆，对着二夫刘氏跪了下去，重重叩首：“岳母大，一切都是小婿的错！”

“我当不起你这声岳母大！你这哪是称呼，你这是要我儿命的催命符！”二夫刘氏坐进马车内，带着哭腔道，“回府！”

白卿言被春桃扶上马车前，睨了眼长跪不起的秦朗，她前世竟不知身为忠勇侯世子的秦朗如此愚懦，难怪连自己的发妻都护不住。

母亲董氏派来看护白卿言的陈庆生，不动声色将车凳放在白卿言脚下，毕恭毕敬弯着腰立在一旁出言提醒：“大姑娘小心脚下。”

陈庆生是董氏娘的外甥春桃的表兄，这别的本事没有但却和大都城三教九流的物都有所来往，还有一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