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一条好狗

“到了！就是这里……”大理寺狱卒开了牢门，对符老太君恭敬道。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多谢！”符老太君示意身边的嬷嬷给了狱卒赏钱，笑道，“辛苦了，请您喝茶的。”

双腿带着镣铐跪坐在稻之中，丢了一只手臂，满脸脏污的符若兮抬，借着大理寺狱中并不明亮的灯火看到自己母亲肃穆的五官，符若兮搁在膝盖上的手收紧，裂起皮的薄唇紧紧抿着唇。

那狱卒将装着银子的荷包掂了掂，笑眯眯揣进袖子里：“符老太君这是说哪里话！太子有令我们这些做狱卒的怎么能不遵从，您慢慢聊！小先退下了！”

符老太君笑着同那狱卒颔首，注视着那狱卒离开之后，视线才落在牢狱中蓬垢面，少了一只胳膊的符若兮身上。

符老太君眼眶红得厉害，对身边的老嬷嬷道：“有来了提醒一声。”

“是！”老嬷嬷颔首行礼，迈着碎步走到一旁候着。

符老太君从老房外进来，通红的双眸目光如炬望着符若兮。

符若兮喉翻滚着，单手撑着稻，脚下响起悉悉索索的铁链声，他垂眸不敢看符老太君锐利的双眸，只重重朝着符老太君叩首。

看着儿子空了的袖管，符老太君险些忍不住泪水，她挺直脊梁紧紧握着拐杖，开道：“为了皇后，你可真是什么都敢啊！我这个老不死的你不在意，你的兄弟、侄子你不在意，你的妻室你也可以不在意，你的两个儿子呢？为了皇后你也要他们死吗？”

符若兮听着符老太君愤怒哽咽的声音，身子佝偻的越发低：“娘……皇后她，她怀孕了，是儿子……”

符若兮话还没说完，符老太君举起手中拐杖就朝着符若兮挥去，打得符若兮一声闷哼。

符老太君泪水如同断线一般，咬着牙又抡了一拐杖，一下接着一下，符若兮单手撑地跪在那里，死死攥着膝下稻，一声不吭任绷紧身子，由符老太君打，险些跌倒在地。

不知道符老太君往符若兮身上抡了多少下，打得符老太君实在打不动了，拐杖从符老太君颤抖的手中滑落。

符老太君也跪地哭出声来，紧攥着拳砸符若兮的肩膀：“你是失心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话说出咱们符家满门，会是怎么一个下场？！你真的是为了钟邵荣那个，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符家上下几百，你那两个儿子……小的才六岁，他有什么错！要为那个丢了命！你真的愿意看到符家满门上至八十岁老者，下至刚出月的小娃娃，一同上断抬，为那个前程铺路？！”

符若兮想到自己幼子天真无邪的萧容，闭上眼，心中不忍。

“你想想当年简从文一家子！简御史那小孙子只有四岁，跟着一同上了断台，嚷着要吃苏糖的事，你当时是如何说的……你可记得？旁家的孩童你尚且不忍心，你的儿子才六岁！六岁啊！你怎么对他忍得下心啊！”符老太君揪着符若兮的领，放声痛哭。

想到当年简从文幼孙被捆了上断台，同他母亲说回家要吃酥糖的事，符若兮血气冲上顶顿时，涕泪横流。

那时，符若兮听到四岁小儿之语，尚且不忍，险些冲宫中去求陛下放过懵懂幼童。

可他被愧疚和义冲昏脑，却全然不顾自己老母亲和妻室孩子。

“娘……”符若兮哽咽哭出声来，“娘……孩儿，孩儿对不住娘，对不住兄弟和妻儿。”

符老太君哽咽难语，吸了一气，扣住符若兮的肩膀，郑重对他道：“儿啊，你的命为娘是保不住了，可好歹能保住符家其他的命，保住你儿子妻室的命！你将皇后想利用你宫扶信王上位的事说出来，就说皇后用符家的命你！太子便会保住符家其他的命。”

“娘……太子的话，不见得能信！”符若兮说。

“太子不能信，镇国公主难道也不可信？为娘先去找了镇国公主，是镇国公主指点为娘去找太子的！”符老太君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镇国公主的意思，是救不了你，但是能保住孩子们，只要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花点银子让孩子少受罪，等太子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孩子们也就能回来了。”

对于白卿言，符若兮还是信得过的。

符若兮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他知道，那白卿言断他一臂没有要他命，用大都符家来点他，就是为了给大都符家留一条生路。

不然，他当时一死，便坐实了刺杀太子，不敢说九族……至少大都符家满门都活不成了。

凭这一点，符若兮便信白卿言。

可捏造皇后用符家命迫，皇后还能活吗？

“儿啊！不能犹豫了！”符老太君连上纵横的沟壑里，都是泪水，焦心不已。

“娘，儿……大理寺卿吕大来审时，儿……会如实相告，可让儿诬陷皇后，儿……做不到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