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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宜春自然看到了。
从元嘉朝他走来的那一刻，他的神经便开始绷紧。
尤其是见到他衣服上湿漉漉的痕迹时，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
再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元嘉迅速捕捉到了方宜春的眼神变化。
方宜春的注意力果然不在杯子上，而是落在戒指上。
审讯室的气氛有些古怪。
三个
在里面，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让方宜春怀疑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说不上为什么，从见到元嘉的第一眼起，他心里就有一
莫名的烦躁，心跳也控制不住地加快。
就像他那晚杀时，他的心跳也加快了……
方宜春坐着，元嘉就绕着他看了一圈，这种被看着的感觉，让方宜春犹如芒刺在背。
眼看着方宜春就要忍不住说话，元嘉开
了，他的问话打断了方宜春的思绪，让他的思维持续处于混
状态当中。
“不喝吗？”
元嘉没有问他为什么杀，也没有问他凶器藏哪，只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处于高压状态下的会不自觉
，方宜春之前确实是想喝水的，但现在却有些喝不下。
没等他整理好思路解释，元嘉再次出言打他的思绪。
“是怕水撒了？”
“我为什么要怕水撒了？”
“衣服被水打湿的感觉不舒服吧？就像你那晚一样，淋着雨，杀了，雨水掺着血水……”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宜春怒吼道，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双眼瞪得很大，眼白带着血丝，脸上皆是
戾的神色。
他不由地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元嘉来。
这没有穿着警服，之前的审讯也从未见过，他到底是谁？
“你在想我是谁对吗？”
元嘉不难看出方宜春眼里的审视，他对的心理把握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
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花大量的时间查看方宜春的资料，以及静静地观察他很长时间，要想知道一个在想什么，最根本的方法便是要了解他。
方宜春的心思被一语道
，面前这无论是说话还是装扮，都让他感觉极度不自在，思路接连被打断之后，他现在的思绪相当混。
而这种混，便是元嘉要的效果。
清醒催眠，其实就是另一个‘不清醒状态’，一个的思绪稳定有序，外界的暗示是很难突心理防线的。
心理防御就像一座城，方宜春用了全部的兵力去守东城门‘我咬死不承认我杀’，但元嘉却从西城门打了进来，搅他的布局。
元嘉笑了笑，双手抱胸，左手在外，食指看似无意地轻轻敲打手臂。
他用的是食指，但方宜春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那根戴着金戒指的无名指上。
跟‘不要去想象
红色的大象’一个道理，元嘉偏偏不动无名指，但方宜春就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无名指上了。
他的目光在聚焦，点动的食指看起来有些虚影……
“我是谁？”
司机……
司机……
方宜春没有回答元嘉的话，但脑海里却控制不住地冒出那个司机的面容来。
元嘉凑近来，看着方宜春的眼睛，问道：“你杀他的时候，你问过他是谁吗？”
方宜春几乎条件反
一般喊出来：“我没有杀！”
很好。
他的全部心理防御都集中在这点上了，这反倒给了元嘉更多可乘之机。
“杀之后，你很害怕，你不是怕鬼神，你是怕事
露，于是你千方百计地掩盖犯罪事实，甚至对那晚一个路过的
起了杀心……”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没有杀！”
方宜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狂吼，这种失常的状态，在以往的审讯中从未出现过。
罗前都被他吓了一跳，他都有些搞不明白，怎么方宜春就偏偏对元嘉表现出这么大的敌意来了？
才不过说了三两句话而已，他甚至怀疑，要是方宜春没有被拘禁在椅子上，他怕是要起当着他的面，拿刀捅死元嘉了。
这就是强心理暗示造成的结果了。
元嘉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方宜春自己的身份，但从无名指的戒指、衣服上的水渍、案发当晚的回忆，给了方宜春强心理暗示，以至于方宜春在一定程度上把元嘉和被害的司机联想到一起了。
元嘉似乎听不到方宜春的话，他似乎是一个聋子，无论方宜春怎么大喊大叫，都丝毫影响不了他的语速、语句。
他用语言还原着那晚的场景，而且将自己代
到被害司机的角色当中。
这样诡异的谈话，让方宜春的
神都开始恍惚起来。
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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