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牢骚

伺候茶水的小丫鬟被打发出去了，只留下一个老嬷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位嬷嬷在武昌伯老夫身边几十年了，从二等丫鬟一路熬到了现在，颇为得脸。

作为有那么多年的两位侯夫，自然也是认得她的。

当年闺中吵吵闹闹，跟前伺候的，就有这了。

没有了年轻，武昌伯老夫也不用再端着。

“别来找我吵，我还不理，你要吵，我要说的可就多了，”武昌伯老夫气恼着道，“你还好意思说在街上厥过去，你厥是厥了，但你们家明显算计郡主呢！你什么岁数，郡主什么年纪，都不是一辈，你至于嘛！”

桂老夫撇嘴。

她确实以大欺小，就是欺负皖阳郡主了。

可是，即便没有她，只同辈比试高低，郡主难道就能从宴姐儿手中占便宜？

不可能！

宴姐儿的小戏本子，一套一套的。

欺负欺负皖阳郡主，轻而易举。

再说了，定安侯府做这些，都是反击。

新仇旧恨，海了去了！

桂老夫冷哼：“我至于啊！敢算计我儿孙，我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你别站直了说话不腰疼，我是死了个儿子的了，长子、最最出色的儿子！

我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叫谋算，不拼把劲儿，我都怕自己蹬脚了没有孝子贤孙给我抬棺材、捧牌位！

到时候，你儿子孙子借我，替我哭丧吗？”

武安侯夫撇过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难听也是真难听。

她一个边上陪坐的，都听得浑身不自在了，更别说那个被逮着怼的武昌伯老夫了。

果不其然，武昌伯老夫气得连翻了几个白眼。

桂老夫继续道：“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长公主府的事儿，你跟着心急什么？知道的，是你记挂着皇太后娘娘当年的好，你对长公主恭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武昌伯府也跟着做了什么歹事，怕被算账。”

武昌伯老夫的眸子倏地一紧，她沉沉看着桂老夫：“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

“不是吧？”桂老夫低呼了一声，“你们与沈家凑了这么多年，真就一点儿‘好事’都没到过？那你们这也太亏了。”

武昌伯老夫：“……”

这话怎么接？

接不了。

她只能忿忿道：“你也别阳怪气了。我就跟你说一句，你家大郎出事，我们武昌伯府确实没有帮忙，但也绝对没有落井下石。”

桂老夫睨她。

武昌伯老夫又指着武安侯夫道：“她也没帮。不是什么敢不敢出的事儿，平西侯府的案，明面上的证据都齐全，你家大郎又硬气，跟着夏太傅一块，说什么都不低，我们想保也保不了。”

桂老夫听了，笑了笑。

她心里都有数，真有心帮忙的，当时多少会关照一下宴姐儿与章哥儿。

事实上，两家都没有。

定安侯府远在临安，家里挤了也就那么些银子，自家有心无力，两个孩子能全须全尾地回到临安，全靠成安公主、四公子与夏太傅那一些好心的学生们。

只是，桂老夫不愿在这事儿上与这两掰扯。

今来意，只有永寿长公主的状况。

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儿，她怎么会犯蠢！

何况，牵扯到一整个伯府、侯府的立场，岂是老太婆们之间那点儿“手帕”能掰扯对错的。

她不犯蠢，也不天真。

“你有你的难处，你和长公主走得近，当时站出来作保，极其不合适，”桂老夫道，“我们什么大风大没见过？这点儿道理，都是懂的。”

武昌伯老夫突然得了个台阶，一时微怔。

桂老夫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该下船时就下船，不然船沉了，别怪老婆子不从水里捞。”

武昌伯老夫和武安侯夫一下子谨慎起来。

两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见桂老夫漏了风，彼此打着眼神官司，想多套些话。

桂老夫道：“我琢磨的，要不然，长公主能病倒了吗？”

“殿下那是老毛病了……”武昌伯老夫道。

桂老夫道：“老毛病犯了也好，一时气急攻心也罢，肯定得是绪波动大了，才会倒下的吧？

我记得外说的是，前脚从沈家回来，后脚就招太医了，八成是在沈家那儿说事。

分析来分析去，都找不到让沈家全身而退的可能，这才……

是吧？”

武昌伯老夫下意识地，跟着这个“是吧”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