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鲁恩仇太平镇

第二天秦轾轩和张西和又到秦天佑屋里去查看伤势，只见秦天佑已经苏醒过来，二目微睁，仍旧不能说话。二问了一些具体况，二嫂季氏说秦天佑吃了一点儿蒸的蛋，还有一点米汤。二听话放下心来，看来病已经稳定，生命已无大碍，将养一些时间就可以康复。

秦轾轩和张西和又来到秦兰亭屋里请了安，三落座，仆献茶。秦轾轩对父亲说：“这鲁南斋仗着他远门舅舅白敬安的势力，三番五次上门找事。这次把二哥打成这样，这事岂能与他善罢甘休？爹，依我说，今天上午就把族召集到祠堂，带上家伙和那鲁南斋一决雌雄。”

秦兰亭一摆手：“这都是上辈子积的怨，两个家族大的械斗发生了三次了，每次都要死伤好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召集族再次械斗啊，要知道一旦打起来就要出命的。”

秦轾轩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鲁南斋这王八蛋不成？我去南阳的路上遇到了山东冠县土匪刘黑七，救了他一命。不行我去冠县梨园屯去找刘黑七，让他绑了鲁南斋。”

秦兰亭道：“轾轩那，你还不知道吧，那刘黑七和鲁南斋是一伙的。我在开州听说了，这刘黑七乃是鲁南斋花了三千两银子请来专门在途中绑你的。当时我急得不得了，正准备派去接应你，谁知道你那朋友袁乃宽带着广德和祥子回来了。说了事的原委，说你救了刘黑七，两成为了朋友。我这一颗心才放下。”

秦轾轩惊奇地道：“哦，原来刘黑七是鲁南斋请来绑我的。我当时心里一直奇怪，原来如此。”

张西和奇道：“原来事竟然这么复杂，我原以为在汝南黄华神寺遇上白莲教的就够奇怪的了。竟然还有个刘黑七，背后还有个鲁南斋和白敬安。老爷子，咱们到底和这鲁南斋有何仇大恨，斗了几十年还不肯罢休呢？”

秦兰亭看了看秦轾轩，秦轾轩也望了望秦兰亭，最后秦兰亭叹了气说：“我和汉庭的父亲是至，这事你父亲倒是知道得很清。你也不是外，今天我就把秦鲁世仇的原委给你详细讲一讲。先培，摆酒上菜，咱们边吃边谈。”老爷子秦兰亭打开话匣子，讲起了两个家族当年的故事。

原来秦兰亭的父亲名叫秦嘉善，乃是道光年间的举。因参加乡试考进士不第，于是继承祖业，将祖传的“宏济堂”药铺经营得风生水起，生意颇为兴隆。俗话说：有穷秀才无穷举。在乡里能中个举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具有了举身份虽无功名和俸禄，但也具有了候补官员的资格。说不定哪天县里有了空缺，举就可以补缺，所以整个太平镇上对秦嘉善敬重有加。过年过节总有上门送礼，有什么事大家也都抢着来帮忙。再加上秦嘉善出手大方，乐善好施，遇到穷看病分文不取，遇到灾年免租放粮，于是在镇上落了个“大善”的好名。

秦嘉善娶妻李氏，李氏是邻村李家大户家的儿，从小家教很好，温柔。嫁到秦家后相夫教子，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育有一子一。长子秦兰亭，一名曰秦雪晴。

秦嘉善四十岁的时候，又娶了个小妾，叫王丽君。这王丽君原是彰德府戏班子的名角，后来来太平镇过年唱戏，被秦嘉善看中，娶进家中。后来也生有一子，取名秦乐毅。原来秦嘉善喜书法，尤其喜王羲之的书法，所以给三个孩子以王羲之的书法名帖命名。秦兰亭取义《兰亭序》，秦乐毅取义《乐毅论》，秦雪晴取义《快雪时晴贴》。此三贴乃是王羲之行楷中的品。秦嘉善本书法在当地很有名气，因为他又是举，所以求字者络绎不绝，开州以南店铺和家家门楼上的招牌多出其手，家家也以客厅中悬挂他书写的中堂和四条屏为荣。

秦嘉善将近六十岁的时候，又娶了一个小妾，姓白，名叫白聪儿。这白聪儿年方十八，生的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秋波流转，明眸善睐。其父白忠义是邻村白家屯的一个赌鬼，将家里的祖传的几十亩良田卖个光，后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统统拿到当铺当了。最后实在没东西可卖了，竟将自己的老婆抵了赌债，将其抵给了本村的另一个赌鬼二牛子。后来白忠义又被债得没有办法，竟然打起来自己儿的主意。竟然想把白聪儿买到开州的“明月楼”中当。

“宏济堂”的小伙计鲁家衡知道这件事后，哀求秦嘉善将其买下作小妾。秦嘉善本来无心纳妾，可是等鲁家衡将白聪儿领到秦家时，秦嘉善看后立即动了心。于是给了白忠义五百两银子将白聪儿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