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试探

“本王忽然想起一事，不知姑娘家在江东哪里？”贺兰殊随意地发问。

见吕玲绮投来惊讶的目光，贺兰殊又道：“说来好笑，本王有一心仪子，乃是江东。只是可惜本王从未到访江东，因此倒也无话可说。想问姑娘打听些事……”

他说着自己倒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笑？”

吕玲绮配合地笑了一下：“王爷万金之躯，也有求而不得之？”

“可不是嘛。即使沾了陛下的光，也有为所困犯难的时候。”贺兰殊道：“纵然英雄也难过美关，更别说本王这样的俗了。”见越扯越远，贺兰殊忙作揖道：“还请姑娘如实相告才是。”

这话说的不知几分真假，吕玲绮斟酌着道：“臣家在吴郡。家父乃是吴郡州官一小吏。”

“这不巧了，太后娘娘也是吴郡氏呢。”贺兰殊笑道：“太后娘娘如此厚待姑娘，姑娘想必先前与太后娘娘便相识？”

吕玲绮欠一欠身，轻声道：“臣福薄又疏漏寡闻，先前只闻太后娘娘威名在外，并不识得太后娘娘。”

贺兰殊颔首，并未再追问，转而道：“江东乃无比繁华富庶之地。姑娘乍一到关中，想来不大习惯吧？”

“倒也并无不惯。孙姑娘格活泼可，外有太后娘娘垂，子过得还算顺遂。”吕玲绮从容回答。

贺兰殊负手而立，点了点。

雨势渐渐小了些，天色黯淡。远处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队马逐渐靠近。贺兰殊望了望，旋即与带那招手，叫道：“长明！”

傅长明翻身下马，快步赶来。

他也是一袭轻甲红袍，见着贺兰殊急忙下跪请罪：“王爷恕罪。”

贺兰殊连连上前扶起他，道：“你可算来了。本王与吕姑娘在这里等的好苦！”

傅长明像是才看见她似的，与她微微点行礼。见着吕玲绮身上披着贺兰殊的披风，眼眸当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消失殆尽。

他道：“王爷淋着了？”

“不曾。”贺兰殊道：“陛下呢？”

傅长明道：“陛下已经回去了。“

贺兰殊点，转而对傅长明道：“长明送吕姑娘回去罢。先差去建章宫报信。想来这么大雨，该是底下要着急了。”

傅长明立刻吩咐下去，便有骑马转身离去。吕玲绮本想拒绝，但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她自己眼下也不认得路，难以回绝。

贺兰殊翻身上马，与吕玲绮别过，旋即带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傅长明与她撑着伞，道：“姑娘走吧，我送姑娘回去。”

“多谢傅大。”

一路步履匆匆，两个表现的仿佛与对方都不熟的样子。吕玲绮心中满腹疑惑，但见傅长明步履匆匆，似乎极着急，也不愿多言。

她提着裙子，勉强追赶傅长明的步伐。一路走到了明湖边上，再往前便是熟的路了。吕玲绮道：“见傅大似乎很着急，送到此处我便认识路了。大若有事便先回去罢。”

“今之事……”傅长明道：“不可多言。”

吕玲绮见他如此说，便会意点道：“我已知道。多谢大。”

傅长明将伞递给她，略一抱拳便冒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