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回 走水了

暮愣了一下，他对姚杳灵敏的鼻子是早领教过的，对她话天然就信了几分，他疑惑道：“不是洗脸水，那这是什么水，脂味这么重。”

姚杳高莫测的笑了笑：“樵洗素足，行歇金装。西望白鹭洲，芦花似朝霜。”

这是前朝诗仙太白所写的一首诗，名叫《洗脚亭》，姚杳用在这里，意不言而喻。

韩长暮听到这几句诗，整个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脸色铁青难看，险些都要吐了，若非这过来过去的都是，他便要当场扒了自己的衣裳了。

姚杳挑眉，得意洋洋的笑了笑，不再搭理韩长暮了，反倒转察看灭火的况。

这时候，内卫司的总旗何振福也得了韩长暮的传信，赶到了此地，望着漫天遍野的火光，他呆了一瞬，又极快的回神，朝韩长暮行礼。

他刚要开说话，就被韩长暮截了话：“带衣裳了吗？”

何振福愣住了，带衣裳，内卫司什么时候改了规矩了，出来办案还要带衣裳，这是个什么鬼作。

韩长暮的脸色还没转过来，仍旧沉得厉害，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何振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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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寒噤，眼见韩长暮神不虞，衣裳发也都有些凌落魄，不及多想，便赶紧低声问道：“大可是有些冷了，卑职把袄子给大穿。”

韩长暮倒抽了一气，勉强压制住熊熊燃烧，冲上脑子的怒火，平静的点点：“让他们把青龙寺里的所有僧都扣下，一个不许放过，你随我来。”

今的韩长暮太反常了，反常的叫害怕，何振福哪还顾得上多想啊，应了一声，安排了将青龙寺里的四个僧都关在了厢房中，随后跟着韩长暮一起进了房间。

韩长暮巡弋了何振福一眼，指了指灶房：“吩咐去烧水，本官要沐浴。”

何振福简直都要疯了，这少使大是吃错药了还是忘了吃药了，大张旗鼓的把他们都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烧一桶洗澡水吗？

可他没胆子质疑上官的决定，又安排去烧洗澡水。

不多时，一切料理停当，韩长暮绕过屏风，把脱下来的衣裳扔了出来，朝着正要出门的何振福淡声喊道：“站住，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这下子何振福是真的疯了，他可以确定这位少使大昨夜受了天大的刺激，今才会处处反常，他盘算着赶紧开溜，去找个能治疯病的郎中来，给少使大好好瞧瞧病。

他的脚还没迈出房门，只听到身后一阵窸窣风声，当啷一声，一柄匕首钉在了门框上，余音嗡嗡。

寒光，他的腿软了一下，便不再挣扎了，关上门，脱光了一声，递给了韩长暮。

一阵水声哗啦啦的响过，韩长暮应该已经坐进浴桶里了，何振福光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起了一身的皮疙瘩，瑟瑟抖个不停。

他看着韩长暮的脑袋投下的暗影，隐隐约约的在屏风上晃动，他没听到韩长暮让他进去的话，也没听到让他离开的话，他的心七上八下的，从来没有像今这般后悔投错了衙门。

水声渐消，韩长暮的声音恻恻的从屏风后传出来：“你把地上的衣裳穿好出去。”

何振福浑身的冷汗倏然收了个净，如蒙大赦，抱着衣裳胡的就往身上套。

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外走，就听见韩长暮冷冰冰的威胁他：“今的事若敢传出去，本官割了你的舌。”

何振福的脸色惨白，比鬼好不到哪去，吓得舌和牙齿直打架，踉跄了一下险些磕在门槛上，连声说着不敢，卑职不敢，听到韩长暮冷冰冰的一声滚出去，他便也不敢回的冲了出去。

传闲话，别逗了，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他恨不能自戳双目，让他瞎了算了。

老天爷啊，哪里有吃了就能失忆的药，给他来个十斤八斤的吧。

韩长暮整个泡在浴桶里，嫌弃的望着搭在衣架子上的衣裳，幽幽的长叹了气。

他是着了家的道了，太大意了，洗脚水还是洗脸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是谁走漏了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