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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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闻西舟，顾君宁便把昨的事全盘托出，隐去龙八派追捕她的细节。

她向他讨一份配好的蛇药，想尽快送去给易婵解毒。

闻西舟当即派回药行取蛇药，快马加鞭送到易家。

“不到晌午，那位小娘子的毒便能完全解了。”

顾君宁道了谢，闻西舟却挑眉一笑，问道：“不知顾妹妹要如何谢我？”

不待顾君宁开，顾叔陵把她拉到身后，朝闻西舟行了个叉手礼道：“灵均，多谢。”

“你啊，”闻西舟扶额叹道，“我又不是外。”

“她又不是没哥哥。”顾叔陵坚持道。

几说说笑笑，很快来到慈云寺。

举目所见，漫山红枫似火。

闻西舟与顾叔陵相商，要赶在枫叶凋零前，备上笔墨来画幅秋枫图。

“只是，光有美景，却无美，这画便是死的。依我看……”

他回盯着顾君宁，眉眼一弯，狡黠地笑道：“红枫浓艳绚烂，顾家妹妹清丽婉约，一艳一素倒是相得益彰。”

“闻郎君是嫌和尚发少，还是嫌庙里的猫儿不够活泼？”

“一静一动，皆为山寺魂造化。”顾君宁微笑道，“有此二者，妙趣天然。闻郎君又何苦拿我打趣？”

闻西舟面露惊愕，随即哈哈笑道：“决明，你这妹妹倒是伶俐。可惜我没有妹妹，不然有个妙儿成天与我斗嘴消遣定然不错。”

话音未落，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呼救声。

“救命啊！快来啊！”

几脸色一变，匆匆朝呼救的方向赶去。

顾君宁远远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少，旁边跪着的子抱着她的，正竭力大声朝旁呼救。

“县……娘子，你醒醒啊！来啊，救救我家娘子！”

快赶到时，闻西舟顿住脚步，拦下顾叔陵道：“好像那个小娘子发病了。决明，我们去找寺里的药僧。”

“二哥，我去看看。”

顾君宁快步赶过去，也不与那子解释，伸手探向少的脉门。

少圆圆的脸庞血色尽失。

她双眼紧闭，眉锁，唇发绀，唇间不时溢出碎的痛呼，似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你家娘子有先天心疾？”

那子一惊，忙点点，焦急道：“这次出来的匆忙，我忘了带娘子的药……”

“二哥！”

顾君宁站起身，朝顾叔陵喊道：“寻间禅房，快将她背进去。”

子急了，一把拽住顾君宁，失声惊呼道：“可、可是我家娘子，她是……”

“是天上的神仙妃子也得这么治。”

顾君宁摸出揣在袖中的针袋，让那子赶紧找回家取药，耽误的越久那个姑娘的况越危急。

眼见着少的呼吸愈加急促，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闻郎君，麻烦你去与寺里的僧知会一声，今救，事出紧急，借禅房一用。”

子扶起少，让顾叔陵将她背进禅房。

“二哥，你替我守在门，我施针时不准任何进来。”

顾叔陵点点：“宁宁，我就在外面。”

子双手提起裙子，匆匆跑出寺门。

闻西舟听说过，慈云寺的方丈了因大师研习医术多年，颇有心得。

他忙去寻了方丈，一并赶过来救治少。

但顾叔陵挡在门，让他们稍安勿躁，且等顾君宁出来再说。

了因听了少发病的症状，不禁宣了声佛号，面露疑色道：“此病来得凶险，稍有不慎病便可能送了命。里面的施主，唉，真的有把握么？”

闻西舟先前见少虽穿了身粗布衣裳，但肤白如雪，吹弹可，身上散发着一外邦进贡的沉香香气。

又见她身边的子紧张万分，他料定此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他不免为好友捏了把汗。

“决明，”闻西舟的神变了变，“还是请大师进去看看，也许能帮顾家妹妹一把。”

“老衲修习医术数十载，遇上如此棘手的病尚未有万全把握。”

“那位施主如今命悬一线……施主当真打算如此？”

顾叔陵抿紧嘴唇，行了一礼道：“大师慈悲。佛祖保佑，必能逢凶化吉。”

了因大师垂下，掐着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

闻西舟紧紧攥着拳，心里转过无数个念。

他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觉得心脏如遭万蚁啃噬，痛苦纠结万分。

“咯吱”一声，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