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浓于水

她只是例行公事般替他把脉，问了管家些问题，取出纸笔开了张新的方子给管家。

管家接过方子，给下面的去抓药。

顾君宁走到管家面前，把一些注意事项代了一遍。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

她故意找管家说话，刻意避开韩中尧的视线。

“你先下去吧，”韩中尧缓缓道，“对了，今天我还没见到十三。”

管家会意，行礼退下了。

“国公爷若没有别的吩咐，民便……”

“顾大夫。”

他用苍老沙哑的嗓音轻轻唤住她。

顾君宁浑身一僵，不得不放下药箱，低立在原地。

她的容貌和顾瑜太像了。

虽然过了五十年，但孟氏当时一眼便认出来了。

一旦韩中尧看清楚她的脸，不知又会有什么反应。

顾君宁心中担忧，把埋得更低了。

“好孩子，”他的声音慈，透着些许落寞，“我这个糟老子吓着你了吗？”

她忙摇了摇。

韩中尧明显地松了一气。

“你家中长辈……可都还好？”

她从未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点道：“都好，多谢国公爷关心。”

韩中尧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礼貌疏离，笑道：“老了，话便多了。顾大夫不要见怪。”

接着，他又问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从京城酒楼的名菜，问到街巷尾的小食，他像个耐心的祖父一样哄她问她。

曾经年轻张扬的少年，如今白发苍苍，用他以前最不屑的慈祥吻，不厌其烦地问她的喜好。

顾君宁心中浮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眼前这个，仿佛想以祖父的身份，把亏欠顾瑜的温柔，加倍偿还给她的后。

她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但这个念让她心里酸酸涨涨的。

“祖父。”

韩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君宁猛地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他快步走进房间，恭谨地向韩中尧请安。

“十三，我累了，你替祖父送顾大夫出去吧。”

顾君宁隐约察觉到，这对祖孙不似寻常祖孙亲密，相处起来反而像上下级一般。

韩彻行礼告退，替顾君宁拎起药箱带她离开。

出了房门，顾君宁刚想接过药箱，韩彻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还想知道尚药局的事吗？有眉目了。”

“啊？”

他把药箱给下，勾唇笑道：“想知道？陪我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