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禅房寻玄释,却不想刚进正殿,就瞧见玄释的身影。
玄释正侧身站在高处拭擦一尊佛像,神色肃穆而又神圣,举止间皆是细致与虔诚。
我望的呆了一呆。甚至恍惚生种错觉,觉得他也该是这些佛像中的一座。
唔,若要以前,我怕只看这一眼,便要转身就逃的。我怎敢去亵渎这样一个如此虔诚的和尚?
可经与媚儿一番长谈,便又脱胎换骨,心中皆是将铁树浇灌出花朵儿的信念。

吸
气,露出个明媚的笑脸,轻声唤他:“玄释。”
玄释听了声音,目光寻来,却是怔了一怔。犹疑道:“小鱼?”
我笑嘻嘻的点
,像以往那样蹦跳着跑到他跟前,又将他手中抹布接了,道:“我来擦呀,你去歇着。”
玄释楞了一楞,神色有些异样,道:“已经擦完了。”
唔,也许,前些
子总是愁眉惨雾,总是梨花带雨,将玄释吓出了心病吧,所以,他不太习惯我现在的阳光明媚?
我又咧嘴冲他笑了一笑,自觉笑的真诚而又自然:“玄释,我惹了好多祸的,你还要我不?”
玄释面色黯然:“却是我给小鱼绑了心结,才酿出这许多的祸事。”
我心里念着媚儿的金玉良言,死死记着不能用
将他惊吓了,又觉这个时机十分
妙,恰可做对以往的补救。
便换了副严肃且认真的颜色,对玄释说:“你莫担心呀!我心结早解了。媚儿告诉我的,
是分很多种的,我
你,也是像
阿娘那样
呢!”
唔,我真是聪明极了。这个补救的谎言堪称完美。唯稍有不足,便是妄言,但,若能将玄释挽回,便是佛祖降罪下万千苦难,我也能当了糖豆子,一颗颗欢快的嚼了咽下。玄释闻言,将我望了一望,眸中似乎有些哀伤的气息。
我不由心虚,唯恐他识
我的谎言,摆出副清明而又无辜的眼神回了望他。
半晌,才听玄释开
:“那便好。”
说完竟然不再理我,自顾的扭
回了禅房。
我楞了一楞,
的跟在身后。
玄释的禅房如往昔般
净且简单。我自顾在房里翻腾。玄释坐在桌旁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翻了几遍,却发现他的衣衫皆是
净且整齐。我默默叹了
气,有些埋怨他的细致。
默了一会,又凑到他跟前,将他身上的僧袍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唔,总算,老天不负眼尖的鱼。
他肩
暗红色的僧袍染了几片灰蒙蒙的色彩。许是刚擦拭佛像时沾落的吧。
我似寻到宝物一般,兴冲冲的拉他的衣角,道:“玄释,快把衣服脱了呀!”
玄释似乎受了惊吓,身子轻轻颤了一颤,白
的脸上,腾了一片红扑扑的颜色,道:“小鱼莫要胡闹。”
我知他是误会了意,忙解释说:“你脱了,我去给你洗呀!你衣服都脏了的。”
玄释皱了皱眉,声音里似是有些不悦:“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洗衣?莫不是在将军府时养出的毛病?”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玄释的啰嗦,却又不敢出言顶撞,便揣了十二分的耐心,细细哄他:“才不是呢!小鱼只给玄释洗衣服。哪管他将军还是皇帝,却也不该让我伺候!”
玄释将眉
皱的更紧了些,犹豫了片刻,道:“小鱼……”
可唤了声小鱼,便没了后续。
我敏感的神经线又跳了一跳。唔,这般无事献殷勤,非垂涎莫属,我怎能让他知晓。又
的赔笑了两声,道:“我既然将你当娘亲一般
着,自然要孝敬你的。也算圆了我未给娘亲尽孝过的遗憾。”
玄释轻轻应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没有喜色。
良久,才道:“明天吧!今个天色有些晚了。你莫再累着,又该睡不安稳。”
玄释这话,让我分外委屈。
他真真不懂我的心思。
那些睡不安稳,皆是因他不在。若他能在身边哄我,便是天塌下来,我都不惧。
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垂
轻声问他:“你以前都是抱着我睡的,现在定是嫌弃我,不肯了的。”
说完,心便惶惶的不安。怕他生生将我的话承认了去。
玄释叹了一叹,道:“小鱼莫要瞎想。你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跟我睡的。”
我心里凉了一凉。玄释这样好心肠的和尚,即便是嫌弃了我,也不忍直说,却委婉的这般好听。
咬了咬牙,抬
望了玄释:“说将我当做孩子的是你,说我长大了的也是你,这天底下的道理,却都是你一个
说了算的。”
玄释稍稍抬眼,眼中有丝迷茫的色彩闪了一闪,又低垂了眉眼,道:“我以前总是忽略,你是个
孩。却不管大小,总不便与我同睡的。”
我闻言更是气愤,大声嚷了:“我才不要听你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