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蚍蜉撼树

苏州西郊留园，抱山而坐，景色堪奇，以春最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几京中来了戏班子在这留园搭台，唱的不是以往的苏曲儿，倒是的北方大鼓评戏，不少城中闲着无事的老爷们都想去凑上一遭尝个新鲜。

陆国公前几便让小厮给古员外递了话，今约好在留园听曲儿。

要说这陆家和古家也算是世，只不过古家败落的早，现在还能和陆国公府有着，要说也是古家高攀了。

“古老兄，小弟可把你给盼来了”陆瑾延出门的早，在这留园门等了片刻，便是看见古员外急急迈着步子赶来。

古员外喘的厉害，前襟抖了一阵儿才停下来，面如簇菊：“贤弟有所不知，我家小儿在京春闱告捷，等到四月便是要去殿试，这苍天有眼也算是让我古家又出了才呐！”

“那可真是恭喜令郎，愿令郎殿试高举”听古员外称自家小儿已是春闱高中，他陆瑾延打心里替古员外高兴，像他们这衰落的家族，若能重新展翅冲天，真是能算作在世大喜。

“走走，快进去！”古员外路上走得急，纶巾两侧有些碎汗，拍了拍陆瑾延的肩，示意他进了留园里在细说。

留园小厮也是对二身份极为熟悉，一瞧这两位爷今到访，忙上前哈着腰，恭敬施礼：“难得两位老爷今有空，您常坐的位置小还给您留着呐！”

这小厮也惯会说话，今只是他们二来了早些，客不多坐无满，便声称这位置是心留的。

虽说是常用的商话，但也是让这客听了心爽快。

“今有何戏听？”陆瑾延接过小厮递上的温水净了手，侧问声。

小厮从怀里掏出两份戏折子，分别呈给陆瑾延和这古员外。

二瞧了仔细，折子上共有十三出，五出大戏，八出小戏。

“我点上一出这《郭冀惩贼》，古老兄可有想看的？”定神瞧了会儿，长指一驱落在五大戏的其中一出上。

古员外听着，眉梢见喜：“咱俩可真是想到一处，我也点这《郭冀惩贼》！”

郭冀乃是前朝一五品小官，为刚正不阿，对朝廷忠心耿耿，却遭到些世家大族处处排挤，仕途不顺，但这郭冀仍不与其同流合污腐蚀朝纲，仅凭自己一之力查到世家贪赃枉法之罪，集了罪状告在御前。

可如今站立在朝堂之上的那些，虽持俸禄，又有多少一心向朝。

小厮听这二位爷点好了戏，便将戏折子收回手里，跑到后台跟班主商量了开戏。

“咣当当...当...当咣！”大鼓，夹板奏的声响。

“两位老爷，可还是泡上次留的茶叶？”小厮端上几盘果脯，花子仁，见二正看戏起劲低声问道。

“泡上吧”古员外应了声，摆摆手。

片刻端上两盏赤绘彩陶茶碗，掀开碗盖，里茶叶蜷缩成团，如云渐展，茶香沁是苏州特有的碧螺春。

瀛夙和茯筠二在客栈无事，便是向客栈掌柜的打听这苏州那有民风趣俗。

两一进这留园，便瞧见台子上正唱着一出《郭冀惩贼》。

顿时来了兴致，问起小厮是何所点，顺着手指方向去寻，只见两位中年男子并肩而坐，时不时的端起桌面上的茶碗小饮一，面上出神。

瀛夙颔首，掀了袍子坐在二身后，也跟着仔细看戏，到了最后一段也是最为彩的地处，郭冀被臣冤枉，正要被退下斩首，却不换不忙从怀里掏出各世家大族所做的七十三件为害朝廷之事的奏折，剧翻转大快心。

一曲戏终，怕是还有未曾曲中醒来。

“哎，如今我东瀛也是岌岌可危之势啊！”轻叹一声，陆瑾延摇了摇垂怜自哀。

古员外慌忙捂上他的嘴，四下瞧了瞧，生怕祸从出：“贤弟，此话不可说！”

茯筠在二身后，听见这两个不要命的男子谈论灭国之事，其心可诛，欲要上前教训二却被自家主子出手拦阻，气得他伸出一指恶狠狠对着空气戳了戳前面两个的后脊梁。

“我家小曾跟我谈论起朝廷正如蚍蜉一说”说起自家小，陆瑾延的剑眉高挑，那神色得意至极。

“何讲？”

古员外面色带惑。

坐在二身后的瀛夙面上冷峻如斯，心里也是带了些奇，撑着下颚听其继续论事。

“世皆知蚍蜉撼树谈何易，可这树若要是好树那确实坚不可摧，若要这树已被虫噬，其内腐败不堪，蚍蜉撼树便可一击即碎”听其陆瑾延一番话语，别说古员外便是身后站着的茯筠也是暗暗点了点。

瀛夙神色平静，反复琢磨这话，并不无道理，又听身前男子说道：“如今战事不断，国库空虚，只能加重赋税收刮民膏，圣在京也不知近几年民声怨愤四起。”

“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