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身份

京中一处不起眼的茶楼，墨崖一手端着香茗细细品味，一手紧抚着桌案上搁置的长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眉眼孤傲，活像是个杀不见血的剑客。

秋风而过，转眼雅房内多了个黑袍影。

房中门窗紧紧关着，里景象是打是骂，外的休想瞧得一眼。

“你到底是谁？”骨仆拔出雁翎长刀抵在墨崖脖颈之处，瞧见纹丝不动，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欣赏。

刀气断了墨崖耳畔的几缕发丝，可他却气定神闲又从镂盘中拿出一个净的茶盏，抬手将空茶盏给斟满茶汤，“这是金岐特有的蒙顶甘露，京中千金难求一两。你既然能寻到我，想来今是谈事的，而不是论生死的！”

蒙顶甘露是金岐最为名贵的茶品之一，东瀛之对这茶都不甚了解。

“你怎知蒙顶甘露？”雁翎长刀又是近三分。

骨仆心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欲土而出，他迫切想知道答案，可又怕知道了便会失望。

墨崖伸出两指将脖颈处的刀刃推开，“你这寒毒算是好了一半，可再未彻底清楚余毒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同战，恐又走火魔！”

说罢，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瓷瓶，“上次给你的清心散想来差不多也是服用完了。”

骨仆冷眼扫过墨崖手中的瓷瓶，他哑声不解问道，“你究竟想我要做何？”

这黑衣小儿给了自己天大的好处，却不是要将他收九皇子麾下做内应？

墨崖并未直接回了骨仆问题，反倒是冷不丁问道，“听说前些子，四皇子殿下也是费尽心机寻求清心散。”

骨仆蹙眉。

主子找清心散这事他怎么不知晓？难不成也是清楚自己寒毒已肺腑，想找到了清心散替自己祛除寒毒？

这是一桩好事，何必要故意瞒着自己？

“前些天，好似已经寻到了。”墨崖抬目看向骨仆，“怎么，四殿下没给你？”

骨仆神色愈发冷彻，他将雁翎刀刀鞘中，撩袍落座在墨崖的对首。

“既然九皇子让那探得我们金岐细作据点，想必也是知晓四殿下已经叛国！”

“不错。”

“揭了据点却未抓脏，反倒一个坐在这儿喝茶赏景，你可是故意为了引我前来？”

“正是。”

骨仆桀桀发笑，“有趣有趣。你们殿下将这盘棋局下的明明白白，既然心知四殿下已叛国，为何不趁着今有为你们引路之时，调遣城防营守卫一举将我们拿下？”

墨崖自顾自饮茶，“殿下心思，不是我能揣测透的。”

“那他让你来找老夫又是为何？”

“求和！”

“求和？如今两国正是好之时，又无边塞战事，何须来求和？”

墨崖一言不发，抬目无波无澜地盯着对首之。

他神色淡然，却又好似能悉察觉了一切。

骨仆眯眼，“我们中，有已然叛了？”

墨崖，“并未！只是我家殿下已经算到了。”

算到了？

骨仆心一骇，只觉得冷意渗透骨。

他们那计策还未彻底布置周全，可那九皇子却已经算到他们下一步是要作何？

与这般敌手最是惊心胆战，稍有不慎便被拿捏住了命脉之处，就如蛇捏七寸！

“这般说来，怕是连四殿下的真身份也是猜到了吧？”骨仆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那种被看透一切的羞耻感让他心生不安。

墨崖抬手给自己斟茶，闲逸致的姿态倒像是跟对面的赏花谈景一般，“何止是四殿下的身份，便是骨大的身份也是一清二楚。”

骨仆握着雁翎刀的手掌愈发收紧，他掌心生出了不少冷汗。

那位九殿下既明自家主子的野心，可偏偏任其横长这么多年都未出手，是对自己并未有太多把握，还是在层层布局，打算将京中浑水里的鱼一网打尽？

事到如今，骨仆显然觉得会是后者。

他哑声低笑，“知晓我的身份却不抓我，想来老夫对九皇子殿下还算是有些用的！”

“你并非是对殿下有用，反而是对我有了大用。”

骨仆笑声戛然而止，他昏暗的双目紧盯着墨崖，确切说来，是紧盯着墨崖的一双眼睛。

似在打量，更似在端详。

“像，真像...”

墨崖未闪躲开身子，反倒任由骨仆凝神端看。

那眸底暗金沉浮，比得瀛栖的眸色更为纯粹，曜。

骨仆看了半晌，面色有些动容悲怆。

他颤着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清秋明月尘归尘。”

墨崖抚着剑的手微不可查的一